珀农卡尔自嘲为自英雄王安德拉帕修斯开国以来帕斯帝国历史上唯一的傀儡国王。尽管帕斯国王权力旁落是早已有之的事情,严格意义上说珀农卡尔的父亲比喀留斯四世就是个傀儡国王,但是像珀农卡尔这样明公正道的失去权力恐怕的确是帕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在平定了鲁达内尔的叛乱之后,珀农卡尔授予拜巴斯巴恩帝国宰相,大将军的职位还嫌不够,另外还册封了拜巴斯巴恩的众位将领高官厚禄,而拜巴斯巴恩对于国王也愈发恭敬谦和,国家大事一律要请示国王定夺。表面上是一副君臣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是实际上珀农卡尔是没有权力说不的,因为一但珀农卡尔拒绝了拜巴斯巴恩的提案,那么君臣和睦的表面就会被撕破,珀农卡尔不敢想象这层纸糊的平衡被捅破了以后,事情会朝哪个方向演变。
从治理国家的层面上来说,拜巴斯巴恩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他向珀农卡尔提出的众多改革措施也确实具有相当的见地,去旧除弊的帕斯帝国应该也能够逐渐恢复生机再现繁荣的景象,可是珀农卡尔就是感觉浑身不舒服,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帕斯帝国上下都会铭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拜巴斯巴恩。如果珀农卡尔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或者像他父亲比喀留斯四世那样懂得权衡利弊,韬光养晦的人,那么或许至少还会稍微欣慰些,可偏偏珀农卡尔也是一个拥有野心的人。二十七岁的年轻国王在多年压抑的王子生涯以后,是多么希望能够一展宏图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和抱负。可惜他操之过急,没有听从父亲临终前的话,结果招来权贵们的强烈反弹把他赶下了王位,又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被拜巴斯巴恩掌握了权力从而彻底丧失了权力成了傀儡国王。
此外,鲁达内尔的死也是对他的一次强烈刺激。拜巴斯巴恩竟然在没有国王首肯的情况下擅自处死了帕斯王室成员,自己的弟弟鲁达内尔。无论怎样伪装其过程也不能掩饰背后的真相,珀农卡尔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由此他经常在梦中梦见那个代替拜巴斯巴恩受过的万骑长达达兰的模样,那副可怕的面容就仿佛地狱的恶鬼一样一步步朝自己逼来,背后则是拜巴斯巴恩的身影如同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珀农卡尔渐渐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最后一位帕斯国王了,再往后帕斯帝国将会变成巴丹那帝国,人民会逐渐忘了他这个国王,这个王朝,转而向那个给帕斯带来繁荣辉煌的人低头屈膝。珀农卡尔甚至觉得每天照例会见拜巴斯巴恩商讨国事的时候是自己必须经历的恶梦。
当拜巴斯巴恩提出让自己会见帕尔契国派来的使者的时候,珀农卡尔犹豫了半晌,才道:“帕尔契国派来使者,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陛下,帕尔契此次是来寻求与我国结为盟友的。”
“盟友?”珀农卡尔脑子一转,道:“难不成帕尔契想让我国和它一起夹攻阿鲁巴尼亚吗?”
拜巴斯巴恩行了一礼道:“我主圣明!对方确实有这样的意图,但是如果我国答应这样做的话,显然是不明智的,因为我国刚刚经历了内乱,国民还没有从战争的伤害中恢复过来,此时再卷入战争为时尚早。因此微臣提出了异议,对方也答应退而求其次,只要我国保持中立,不向阿鲁巴尼亚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同时开放阿巴斯港和布谢港作为其舰队的补给港口就行了。”
“开放这两个港口?难道要把他们的舰队放进帕斯湾内?”珀农卡尔睁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拜巴斯巴恩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为了争夺帕斯湾的主导权,帕斯曾和阿鲁巴尼亚展开过多年的战争,最后还是无法如愿,最终两国还是默认了对帕斯湾的势力范围进行划分,以双方都能够接受的航行路线并且互不干扰为代价保持和平。这意味着帕斯湾不能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一旦有第三方势力介入的话,这个脆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整个帕斯湾将再次沦为战场。
“陛下,微臣知道陛下的忧虑所在,”拜巴斯巴恩恭敬的回答道:“请陛下相信微臣这么做并非是无的放矢,微臣已经查明,阿鲁巴尼亚位于狭海的舰队已经濒临覆灭,而其在帕斯湾内的舰队也无力加以援助。相反的,帕尔契的舰队实力却相当强盛,足以将阿鲁巴尼亚的帕斯湾舰队一举消灭。反观我国的舰队,由于历来帕斯都更重视陆地兵种而忽略海上舰队的建设,我国的舰队无论数量还是质量拟或战斗能力,都只能与阿鲁巴尼亚舰队持平而已,在内乱之后国力空虚的当口,更是无法在短期内使其崛起。再说帕尔契的那位第尔斯亲王,传闻是个非常刚强的男人,因此我国如果拒绝帕尔契的要求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就此打消进入帕斯湾的念头。到时候我军的舰队战则未必能胜,不战也不过是和如今答应其要求一样的结果,却又大大的得罪了帕尔契这个国家,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帕尔契,让他们尽力去和阿鲁巴尼亚周旋,就算他们能打赢了阿鲁巴尼亚,也必定是损失惨重,无力再骚扰我国了,因此这个结盟的关系可以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陛下以为如何?”
“好好,既然大人您已经思考得如此周详,那寡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择日寡人会亲自接见帕尔契使者,与其签署合约的。”珀农卡尔嘴上这么应付着,心里却说:你这不过是为了避免与阿鲁巴尼亚和帕尔契任何一方发生冲突的做法而已,听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