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巴斯巴恩不是真的相信了尼西妮斯的话,而是出于无奈。像尼西妮斯这样玄之又玄的预言,在真正实现之前是谁也无法说清的,如果勉强与她争执这种根本不可能争出结果的事情,那未免也太失体统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拜巴斯巴恩察觉到国王陛下已经完全相信了尼西妮斯的鬼话,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争辩,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就不如顺势而为了。横竖这兵粮物资调度的权力都在自己手中,便是离开了都城情况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因此拜巴斯巴恩也就不再坚持了。比起这些事务来说,拜巴斯巴恩眼下更头疼的事情是如何跟自己怀孕的妻子说明这事情的原委。
等到拜巴斯巴恩退下以后,珀农卡尔看了看尼西妮斯,问道:“国师以为宰相他会按照您的意思行事吗?”
尼西妮斯轻轻摇了摇头:“宰相大人对于老身的话根本就不信,他能同意离开都城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罢了。以老身看来,他会带兵西进,却不会赶到前线去。”
“那便如何是好?若是阿兰特兰真的败了,到时候该如何是好?”珀农卡尔急道。
尼西妮斯答道:“陛下不必担心,老身对于拜巴斯巴恩大人的反应已经有所觉悟,因此能让宰相大人率兵前往支援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宰相大人听了老身之言,则我国可免一场兵祸,若是没有赶到前线,阿兰特兰将军确实会遭受一场大败,但是有宰相大人的及时驰援,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宰相大人自然会上表向陛下谢罪,陛下只需赦免他的罪责便是。”
珀农卡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这样他就欠了寡人一个人情了。也好,也好,只是可惜了我帝国的士兵们,因为他的矜持而白白丢掉了性命。”
“陛下真是仁德之君。”尼西妮斯举起了手中的酒壶,轻轻给珀农卡尔满上一杯酒,笑道:“老身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重新掌握这个国家进献绵薄之力。”
珀农卡尔忙端着酒杯往前欠身,乘势抓住了尼西妮斯的纤手,道:“国师大人可否不要在寡人面前再自称老身了呢?以国师大人的美貌艳丽,如此自谦,寡人可真是听着别扭。”
“那陛下想要让老身如何自称?”尼西妮斯抽回了手,脸上泛起了红晕。
珀农卡尔见了这副景象,顿时魂飞天外,一把抓住了尼西妮斯的双手,道:“称臣妾,臣妾!”
“臣妾并非陛下后宫之人,这么称呼不妥吧。”这次尼西妮斯没有再闪避,反而瞟了珀农卡尔一眼。
见到尼西妮斯这样勾魂摄魄的眼神,成日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珀农卡尔如何还能安耐得住?他一把搂住了尼西妮斯,疯了般的在她身上狂吻,口中不住道:“寡人这就把你纳入寡人的后宫!”
尼西妮斯作势要推开珀农卡尔,当然这并非她的本意,她这么做换来的只是珀农卡尔更猛烈的进攻,珀农卡尔几把撕去了尼西妮斯身上所有的蔽体之物,大马金刀地攻了进去。尼西妮斯也尽力逢迎,死死地缠住了珀农卡尔的身躯。一时之间莺声燕语环绕在了整个宫殿之中。
正当这对君臣继续增进着互相之间的感情的当口,另一对夫妇则正沉浸在一派凄风苦雨的感情之中。
已经怀孕五月有余的米迪尔公主腹部已经隆起老大一团,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腹部,一边含泪道:“非得去吗?”
拜巴斯巴恩叹了口气,道:“恐怕是这样。陛下的意思就是如此。”
“可这样孩子出生时你就赶不及回来了!这帕斯帝国的大小事务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什么时候出兵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
“可是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是借着尼西妮斯的嘴告诉我而已,若是我公开反对,那么和与陛下对立就没什么两样了。”
“王兄真的如此想吗?我亲自去趟宫里,当面去问个明白!”米迪尔越说越气。
拜巴斯巴恩忙把妻子按住,道:“你就别闹了。别说你现在带着身子不便行动,就算你此时没有怀孕,去了宫中见了陛下,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再说,那个尼西妮斯说的事情虽然子虚乌有,但是她的分析倒是有些道理,所以此次我带兵出征也是为了预防万一。比起这些,我更担心的是你。我走以后,你留在耶克巴达城,实际上就是人质,是防止我这个在外领兵之人有不臣之心的筹码了。”
米迪尔怒道:“谁敢?我是国王的妹妹,宰相夫人!”
拜巴斯巴恩不禁苦笑起来——自己的妻子对于政治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还是得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你确实是帕斯帝国第一权臣的妻子,也是国王陛下的妹妹,可是在政治立场上你又是我这个统帅的妻子,也是我留在国王陛下身边的人质,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发生改变。我之所以担心,就是因为你如果在我走之后得知自己的这个立场,恐怕会有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这对怀孕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米迪尔这才领会了丈夫的意思,她双手拉扯着衣襟想了一会儿,才咬着嘴唇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生气。你不在我身边,那你得先把孩子的名字留下来才行。”
“名字吗?”拜巴斯巴恩抬起眼睛来看了看天花板,这是最近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一个问题,可惜就连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了:“如果是男孩,就叫他那萨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