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木箱,木箱里的睇驮,许久都没有吭声,亦是不知,她又在筹谋着什么坏主意。
“睇驮,你还是安安生生的在这木箱里待着吧,我同你,做不了交易。”
说完,我再次迈步准备离开。
只是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想着,殿下为何要带上她?
而且,今日,殿下同我说,这木箱里头装着的,只是兵器而已。
“小孟婆,你若不放了我,那冥北霖,必死无疑。”
睇驮冲着我,高声喊道。
“就凭你?”
我依旧迈步前行。
“小孟婆,你可别小瞧了我,我若与他对视,就算他是鲲神,也会被我迷惑,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带上我,一同南征!”
她这一番话,倒是说的颇有道理。
殿下说箱子里装的是兵器,看来,这睇驮就是他准备的神兵利器了。
“小孟婆,此次,殿下便是要让我助他,斩杀鲲神,可那鲲神虽成了堕神,但毕竟是北冥大皇子,杀了他,兴许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睇驮说话的口吻之中,带着一丝忧虑。
“你想跑,是因为这个?”
我问道。
总觉得,应不可能这么简单。
毕竟,冥北霖成了堕神,被压在寻河里数百年,也不见北冥有什么动作,我们一路逃亡,到了风霖菀,几度陷入困境,亦是不见有他们搭救,睇驮如此说,实在是有些牵强。
“自也不全因此事,太子殿下,曾答应过我,只要我替他办好那件事,他便放了我,可却出尔反尔,如今又押着我,去杀那鲲神。”
睇驮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是一凝眉。
“办好何事?”
我追问。
“自然是,在淮城,城门楼上,引鲲神入梦!总之,您如今,也别再追问,先把我给放了,你我再详谈。”
睇驮催促着我,立刻将她给放了。
我盯着黑木箱,迟疑着。
“楚良娣?
您怎么在这?”
不等我做出决定,我的身后,就响起了子衿的说话声。
我赶忙回过头,发现,子衿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我的身后,并且,他好似极为精神,没有半分睡意。
应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听到我的说话声,便过来瞧。
“我只是睡不着,下马车透透气罢了。”
我敷衍的回了一句。
子衿点了点头:“楚良娣,夜风大,您还是上马车歇着吧,如今您有孕在身,若是病了,属下也不好用药。”
“好,不过你为何不睡?”
他这几日,都骑着马,必定疲乏的很。
“属下还要看顾殿下。”
他说着,朝着太子殿下的马车,看了一眼。
“殿下如何了?”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殿下身体阴寒,这病也是旧疾,天师派人给殿下调理多年,都无起色,我亦是无用,治不好殿下的病。”
子衿说完,蹙着眉,垂下了头,看的出,他对此很是愧疚。
“你也说了,调理多年都无用,想必,这疾,难以根治,不过,此次,你们回宫之后,不妨去一趟华欣宫。”
我之前就同殿下提起过骨语,只不过,殿下认为,骨语未必能治好他的病。
但是,骨语既能看阴病,应该也能治好殿下。
就算治不好,调理调理身子,也是好的。
“楚良娣,殿下得的不是“病”,他的情况,极为特殊,真的病发,也并非是要危及性命,而是变成?”
子衿说着,凝眉垂眸,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
“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看着他,将他想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子衿点头,抬起眸子望着我:“您见过了?”
“嗯,那人的眸子里有戾气。”
我说完,回想起了梦中的“鬼王”。
鬼王通身,都带着戾气。
殿下是鬼王转世,那么,这戾气,想必是与生俱来,无法压制。
“殿下病发时,武艺超群,三年前一个雪夜,萧策在宴上挑衅殿下,拿殿下亡母大做文章,殿下便失控过,也是从那次之后,殿下每次发病,便极容易失手杀人。”
子衿说罢,又立刻察觉到自己多言了,赶忙闭了嘴。
“子衿,你答应我,回宫之后,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殿下,去见那巫医,他会帮助殿下的。”
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入宫,殿下“病发”差点掐死我的场景。
他无法自控,他的体内,好似困着一只“野兽”。
如今,这“野兽”,同殿下融合了。
“嗯,只是殿下,未必会听属下的,到时,还请良娣多多规劝。”
子衿望着我,对我抱有期待。
“我?”
我呢喃了一句。
“楚良娣,殿下是真心喜欢你的,千万别再抛下太子殿下了!被人抛弃的滋味,有多痛苦,你不知道。”
他说这话时,眸子里泛了红:“殿下半年多前,夜猎时,受了重伤,被送回宫之后,是由我来守着殿下的,殿下夜夜都在叫着“夕颜”,在殿下心中,楚良娣您,是第一位,比他的命还重要。”
“子衿,我?”
他还年少,大抵还不明白,这男女之间的情愫。
“楚良娣,您回车上歇着吧。”
子衿并不想听我说这些,打断了我的话,就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上前头的马车。
我只能将话咽回去,无奈的迈步,朝着马车走去。
“小孟婆!小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