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下人将玉衡和夜合引到书房左近,让二人稍等,便进去禀报。
夜合看着不远处一片废墟,冷笑道:ldquo;这位陈大夫得罪的人可不少啊。rdquo;
玉衡淡淡地道:ldquo;但他竟能毫发无伤,倒也了得。rdquo;
夜合哂然道:ldquo;不过是因为国君在此罢了,国君在此,护国神兽自然也在,他陈玄丘当然能化险为夷,我们来时,不就曾见过鸑鷟现出法相么?rdquo;
夜合说着,目光微微一闪,他看到了妲己。
妲己一手叉腰,神气活现地对着那片废墟正比比划划,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玉衡微笑道:ldquo;我一直都相信,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rdquo;
这时,那传报的家仆从书房出来,向二人欠身道:ldquo;玉少祝,国君召你进去。rdquo;
玉衡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举步向书房走去。
夜合眼看玉衡打开障子门,脱靴步入其中,便悠然向妲己走去。
妲己正站在废墟上,想像按她的理想打造出来的新居的样子,心花怒放,突然看到了夜合。
妲己大喜,道:ldquo;咦?你怎会在此?你来的正好,我原还打算去山中拘些精怪,可精怪不通人事,用起来太过麻烦。你快帮我拘个几千几百的黄巾力士来,我有大用。rdquo;
夜合被妲己说的一怔,愕然道:ldquo;你要黄巾力士做什么?rdquo;
妲己道:ldquo;盖房子啊,你看,这儿全毁了,还有一眼温泉呢,怪可惜的,我要重建一幢合我心意的住处。rdquo;
夜合脸色一沉,道:ldquo;胡闹,让你离开九碑林,是来盖房子的么?rdquo;
妲己眼珠一转,撒娇道:ldquo;哎呀,你不晓得,陈玄丘这人多疑嘛,他一直防着我呢。这房子按我心意设计,我就有机会接近他呀,勾引他呀,然后就方便杀了他啦,嘻嘻。rdquo;
夜合冷哼道:ldquo;不必了,太祝吩咐,要你尽快返回太卜寺。太祝要为你另行安排一个身份,送你入宫。
以你的姿色,就算夺不到王后之位,也足以夺得天子宠爱,成为一世宠妃,那时自然能给予太祝更多的帮助。rdquo;
妲己心中一跳,哎呦,又来催我啦,我才不要进宫,娜扎都说了,和坐牢一样的,哪像现在这么有趣啊,整天打打杀杀的,还能盖房子玩。rdquo;
妲己赶紧表忠心道:ldquo;主人第一次交代我差使,若无功而返岂非太没面子,我想快点把房子盖好,就是为了好找机会嘛。你就帮我一次啦。rdquo;
夜合无奈,道:ldquo;也罢,我就帮你一次。不管你成功与否,七天之内,务必返回奉常寺。rdquo;
ldquo;知道了,你好烦。rdquo;
夜合刚要施法,突又问道:ldquo;对了,太祝曾命耳报神传讯于你,你不曾收到么?rdquo;
妲己一脸无邪地道:ldquo;没有啊,主人派耳报神来了吗?哎呀,我知道了,太子宫中阵法重重,虽不及我奉常寺,却也龙潭虎穴一般。耳报神是阴神,怕是触动禁制,早被消灭了吧。rdquo;
夜合微微颔首,道:ldquo;果然不出太祝所料。不过;
夜合看看妲己,纳闷儿地道:ldquo;你要动用黄巾力士助你造屋?一旦陈玄丘发现你有役鬼通神之术,岂不是更要怀疑你了么?rdquo;
妲己向他扮个鬼脸儿道:ldquo;他早就怀疑我了,人家天生丽质,怎么可能像个落难少女嘛,真是没办法。不过;
妲己乌黑的眼珠儿溜溜地一转,对夜合道才会处处小心,唯恐暴露。我如今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张扬,他纵然怀疑我不是普通人,但也不会认为我是个刺客了吧。rdquo;
夜合轻轻点头,倒也有理。换作是他,也很难把一个如此高调的人当成刺客。
夜合双手结印,沉声道:ldquo;执天道、化万法。生阴阳、转乾坤。方圆千里,黄巾力士,应吾赦令。今夜三更,毕集于此,听候妲己吩咐。急急如律令!rdquo;
黄巾力士是英灵所化、虚空之神,没有独立意识,也没有阵营归属。不管正派邪派,大神小神,只要懂得驱役之法,都可以拘来使唤。
夜合施了法,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缓缓放开双手,不满地责怪道:ldquo;你不是有狐媚惑主的天赋神通么,要杀陈玄丘还这么吃力。rdquo;
妲己苦起脸儿道:ldquo;狐猸之术,人家用过了,可他很快就醒了。rdquo;
夜合终于吃惊了,他很清楚,ldquo;狐媚rdquo;是在人的本能之上进行催发的一种神通,所以它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意志。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子,竟然能够抵御色欲本能的ldquo;狐媚rdquo;?
他自幼苦修,道心坚定。可是,他纵然奉常寺内,有着奉常寺四百多年来无数神官加持的神念护佑,妲己对他施展ldquo;狐媚rdquo;之术,他也很难抵抗。
记得他第一次替太祝给妲己送饭时,妲己就用ldquo;狐媚rdquo;作弄过他。
那时候妲己才十三岁,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可他这个本以意志力为傲的神官,居然就神魂颠倒,显些出丑。从那以后,他就贴身佩着一枚清神定魂的项链,再不离身了。
那陈玄丘竟能轻易破掉妲己的狐媚之术?
妲己似乎也不服气,歪着头想想,道:ldquo;其实他第一次能破去我的幻境,就已令我很是惊讶了。这一次,他曾有过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