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沐浴确实有益于身心放松,陈玄丘晚间又与殷受、谈羲茗同席时又小酌了几杯,回到房间,躺在松软干燥的榻上,登时便生起昏昏欲睡的感觉。
陈玄丘担心谈羲茗那丫头又要浪费传讯纸鹤,特意推窗望了一眼,茗儿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灯,灯光正把茗儿美丽的剪影映在了窗纸上。
嗯……她这是?伏案疾书?
想必在写家书吧,游子在外,谁不思念故乡与亲人呢?
忽然间,陈玄丘心头也涌上了一抹难言的乡愁。
他想他的师父和大师兄了。
虽然师父一年才出关一次,每次只出现三天就又再次闭关,陈玄丘的技艺九成九是大师兄代师传授的。
他也想二师姐满清音和三师姐叶离了,虽然这两位师姐从小就喜欢捉弄他,常常弄得他火冒三丈,可此时想来,却只剩下满满的温馨。
那是他青春中最难忘的岁月,最难忘的一群人啊。
可是,仙凡有别,修仙之人当斩断情缘,自己既已离开,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他与这些人的美好记忆,将永远定格在他的青葱少年时代。直到,岁月把它渐渐蒙上暗黄色。
师父、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
陈玄丘深情地默念着他们,然后,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