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问道:“这次《脱口秀大会》比赛中,你的创作状态有一个怎样的变化?”
“这一季也是我第一次正式在节目里完全用自己这种方式呈现,我也在摸索。我会发现前两期作品我戳中大家的共鸣,很多人说很喜欢前两期的作品,可以百看不厌,但后两期可能现场效果很炸,但只想看一遍,是个快消品。”
“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我要这么做。因为前两期,你只知道有个人唱了一个东西好像戳中了我,但只有唱了《逃避之歌》,才会发现是王勉唱的,才会回顾他之前的作品。所以作品也是有区别的。”
“虽然前两期网上传的更广,很多人知道,但他们不太想了解我这个人,因为只是一个人客观地在说一些社会现象。”
“我觉得不能这么做,要让大家认识到我,所以我写了《逃避之歌》,大家就知道是王勉唱的,前两首也是他唱的。”
“所以有的观众会喜欢前两个不太喜欢第三个,我心里很清楚,就是想让第三个让你们认识我。大家可能会觉得为什么这个没有戳中我,为什么文本单薄,但我是选择了一个我认为可以让你们更好去了解我的一个呈现方式。”
宁远点点头,这应该就是脱口秀的天赋吧。
“我有个疑问,今年的比赛中,大家似乎都在进行观点的输出,是现在都比较接受这种方式吗?”
“可以这么说吧,今年大家特别在乎这件事,去年没有。我认为想做这个行业,就是要尊重自己,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其次是觉得好笑跟表达观点完全不冲突,从来不觉得进行自我表达时观众可以接受你不好笑,这是错误的。”
“最好能做到的是个人是怎样的,是有表达的,在剪头发这期播出前,我设计的时候会认为大家非常清楚在说什么,是有一些个别观众说他是不是有点苦涩,但绝大部分观众会忽略这一点,我也完全接受,没办法让所有人理解你。”
“当然现在想说的话更多,这是急不来的。其实去年只能拿出你们看到的段子,基本没什么表达。所有的不理解和不喜欢都是应该的,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喜欢你。”
“接下来可能我会说所谓的价值观更多一些,或者观点角度更多一些,那是因为我成长,人生厚度在增加,绝不是我想巴结观众。”
“你是如何爱上音乐脱口秀的?”
“其实也没有爱上,是在第一季那时在组里呆一个月,统一住在如家,有一天住着就把我住生气,就编一首歌骂一下导演组,发到所有人在的大群。”
“那时还不是特别了解喜剧和单口,没怎么上过台,只是突然被选中的大学生。然后rock看到就加我微信私聊我,说你知道国外有个音乐喜剧吗?”
“我是通过他的介绍才看,他说咱俩哪期可以合作一下。”
“第二季开始前才想到这个东西是我擅长的,而且我觉得应该做原创,改编不是长久之计,然后再一点点看国外的开始学习,因为国内没有。”
“因为没啥可学的,没人教,最多看看国外的视频,看他们怎么做的。但我又效仿不来,因为方式都不一样,有人用钢琴,有人用电子,完全不一样。”
“只能学习他们如何用音乐跟他们的内容融合起来,比如旋律是怎么跟情绪相匹配的。具体能学到啥?真学不着,只能是自己去想目前这个阶段适合我们国内观众的内容。”
“国外那些音乐专场,会发现他们可能甚至都不太好笑,会完全输出价值观,甚至整首歌就是要表达一个点,可能就一个梗。”
“但在国一档定义搞笑的综艺比赛上,必须要考虑现场的效果。我想要赢就得这样,受到的争议也接受,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感觉你平时情绪都还挺不错,乐天的感觉,不是那种用悲剧内核来做喜剧的人?”
“平时情绪起伏不会很大,我是消解情绪能力特别强的人,比如说我这个演出还可以,或者我夺冠了,我可能就还行,过会儿就行。如果我生活中出现不开心的事,或者很生气的负面情绪,也消解的很快。”
“所以你看我表演没有太强的表达的yù_wàng,会感觉很多演员需要单口这个绪。但我更像帮你们消解情绪的,大家叫我人间摄像头。”
“就是会抓住生活中的小情绪,扩散到所有我身边的朋友们,想到你们怎么想。这也是我现阶段的作品,未来也不一定。”
“如果从落笔到完成,一般就两三天,但在落笔之前,我会想到底聊什么方向,方向能不能不断推演,这个过程可能要五天。”
“在家里坐着什么都不做,然后推翻五个、十个。从工作到现在最痛苦的就是那几天。一旦想出来就肯定能写出来。可能是因为我喝过形式问题,找准这个点是很困难的。”
宁远好奇道:“为什么节目之前没有创作一些段子储备起来?”
“说实话应该绝大部分演员节目里呈现的段子,都是在当期比赛前创作完成的。之前的老段子一定会有,但时间不同,冲击力不同,写出来的好坏真的不一样。”
“没有节目的压力逼着压根就不会写,不是写不出来,只想躺着。其实也在构思,但就是想不出来。可能是我个人性格问题,不到最后一刻真做不到。”
“之前我发过一条微博说我的人生如果没有deadline……”
“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