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随即同叶天继续展开股市攻防战。
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期间,叶天就将几十年来,自己的交易经验,对股坛大鳄的了解,以及与资本博弈的技巧,通通都传授给了项南。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份大礼。
项南虽然足够聪明,对金融投资也足够了解,但他多得是宏观上的掌控。对于微观的操作,以及对时机的把握,却远不及叶天。
这次的攻防战,对他来说,真的是受益匪浅。
……
“好了,你已经打败了鳄鱼林、何言雄、曾昌、王冠辉,现在到了最阴险狡诈的老狐狸——陈万贤,你怎么对付他?”叶天又向项南问道。
“师父,陈万贤控制六家上市公司,而且六家上市公司互相控股,就像是曹操的连环船。铁索连舟,如履平地。
收购一家,就要收购六家,看似无懈可击,但是只要烧掉一艘,其他船也就烧光了。”项南立刻说道。
他看过剧集,前期最精彩的情节,就是方展博火烧连环船,将仇人陈万贤送入大牢。这是他第一次成功,也是观众憋屈了半部电视剧后,第一次为主角扬眉吐气。
“那你告诉我,要烧哪一艘?”叶天立刻问道。
“师父,以陈万贤拉虚张声势,拉大旗作虎皮的性格,我笃定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足够的股票。他只是看着气势唬人而已,就像曹操,二十万军队号称八十万。
所以无论哪一家,只要铆准了打,就一定可以打赢。”项南说道,“就像我爸爸当年重磅押注北极星,正中陈万贤的死穴。”项南大声说道。
“对,对,就是这样。对,就应该是这样,我怎么那么湖涂,这些年来,都一直被他唬住。”叶天听了项南的话,忽然之间豁然开朗。
这些年,他在疯狂与清醒之间游走,清醒之时,他也尝试破解陈万贤的联线控股,却始终没有想到破解之道,如今被项南一句话就点破了。
没错,以陈万贤喜欢装腔作势、拉大旗扯虎皮的性格,他六家上市公司,肯定都没有做到绝对控股。
因为绝对控股,就要收购超过上市公司五成股票。而用相同的钱,却可以相对控股两家乃至三家上市公司。
如果是性格谨慎,投资保守的人士,为避免失去控股权,肯定选择绝对控股。但是像陈万贤这种喜欢冒险,喜欢投机的人,肯定选择相对控股。
因此他看起来控制六家上市公司,兵强马壮,其实却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就像一个核桃,外表坚硬无比,但只要照准一点勐砸,就可以把壳砸开,吃到香喷喷的果肉。
……
“展博,你果然聪明。”叶天开心地看向项南道。
“师父,我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项南谦虚的道。
实话说,如果不是看过电视剧,他其实也会被陈万贤唬住的。
毕竟对方手持六家上市公司,又是股坛的前辈巨鳄,的确很容易唬人。
“不错,你有你爸爸的遗传。”叶天点点头道,忽然他一皱眉,茫然的看向四周,“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师父,我们在美华村,这应该是你的家呀。”项南一愣,连忙回答道。
叶天顿时愣住,过了好半天,他才颓然的坐在地上,“原来这么多年,我都在自己骗自己。
我一直以为这是证券交易所,其实这不过是个破房子。我以为把七三年输得赢回来了,其实我是疯了。”
“师父,你醒了?”见他不再说胡话,思路很清晰,项南都替他高兴,“太好了,恭喜你。”
“有的人在临死之前,会突然变得很精神,这叫做回光返照。”叶天却摆手道,“我疯了十几年,现在突然清醒,我知道我已时日无多。”
“师父,你别那么想嘛。”项南一听,连忙安慰道,“其实我会中医,我会针灸,我还会一门神功,可以治好你的病,让你彻底恢复正常。师父,你不要担心。”
“不必了,我宁愿继续疯下去。”叶天却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疯么?”
项南知道,但还是摇了摇头。
“七三年,外国资本涌入香江市场,想要收割股民们的钱。no!h!想抢我们香江人的血汗钱,我叶天第一个不答应。
于是我揭竿起义,让所有股民同时期出货,股价崩盘,他们倾家荡产也补不了仓,只能灰熘熘的滚回去。你说,我是不是很棒?”叶天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
香江股市也好,东瀛股市也好,南韩股市也好,一直都被国际游资视为钱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缺钱了就过来割一下韭菜,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比如九零年的东瀛地产崩盘,经济大滑坡,直到现在仍未恢复;九七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直接导致南韩宣布国家破产……
“可是我却棒到把儿子害死了。”叶天痛哭道,“我儿子不知道内情,他买了那些老外炒得股票,而且还亏空公款去炒股。
我赢老外赢得正高兴,他却把药下在汽水里给三个孩子喝。我小孙女当时才三岁,才三岁啊,那一天还是她的生日。
我的儿子,还开了煤气。我拎着买好的礼物到门口,一摁响门铃,嘣的一声爆炸了。到处是火,失火了!救火呀!救火呀!”
“师父,你不要太激动,都是过去的事了。”项南抱住他道。
“是我害死他们的,我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害死了我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