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过后,靖王爷将项南师徒请到书房。
“喜郎中,我看你的医术不凡,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给我效力吧。”他笑着说道,“我给你弄个六品官职,年俸一千,包你荣华富贵,如何?”
“谢王爷赏识。”项南躬身道,“只是小的出身卑贱,医术也只学点皮毛,怕是当不起重任呀。”
“哎,喜郎中,你就不必过谦了。”靖王爷笑道,“你的医术要还只是皮毛,那太医院的医术就更不值一提了。留下,留下。”
“是啊,喜郎中,王爷求才若渴,绝对是实心实意想留你,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鲁正明也劝道。
“既如此,那我谢王爷赏识之恩。”项南躬身道。
“好,好,好!”见项南真的留下,靖王爷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王爷,我滄州还有家小。能否让我徒儿德福回去,把家小都接到京城里来?”项南又请求道。
“当然,当然,理所应当。”靖王爷笑道,“正明,你派人跟小师傅走一趟,把喜郎中的家人尽快接到京城来。”
“是,王爷。”鲁正明立刻答应道。
“哎,对了,喜郎中,你要求我的事,到底是什么事,现在方便说么?”靖王爷又笑道。
“王爷,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再过几天我再说。”项南摆手道。
“好,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提,本王一定满足你。”靖王爷笑着说道。
……
德福随即同鲁正明的两位伴当一起,回滄州去接胡素花一行人来京城。
临走之前,项南交给他了一封信。
“儿啊,这封信偷偷交给赛老板。”他嘱咐道,“记住,别让你师娘看见。”
“我晓得了,师父。”德福嘿嘿一笑,点点头道。
……
德福走后,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都在王府里住着。
平时看看医书,陪王爷下下棋,给病人看看病,小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靖王爷知道项南喜欢看医书,特地搜罗来了不少珍本、孤本、海内绝本医书,交给项南阅读。
其中有宋版的《难经》,有元版的《黄帝内经》,有清康熙年间名医叶天士的《未刻本叶氏医案》,有乾隆年间名医毛上溥的《无底编》……
“喜郎中,这是藏书楼的钥匙,我这里所有的藏书,你都可以随便翻阅。”靖王爷还将钥匙交给项南道。
“多谢王爷。”项南点头笑道。
“我还要谢你呢。”靖王爷却笑道。
这几日,不少王爷府的亲朋好友、同僚旧部慕名造访神医,让他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甚至还有一些平素与他来往不多,关系颇为冷淡的同僚,都有意请项南为他们诊病。
如此一来,他身为项南的恩主,自然获益匪浅。毕竟谁不得欠他一个大人情呀!
……
这天,项南正在藏书楼看书。
就在这时,长林走了进来,“喜郎中,门外有您一位滄州老乡,自称是您的朋友,要来拜访您。”
“哦?!滄州老乡?”项南一愣,“长得什么模样?”
“五短身材,左腮有一颗黑痣,上面还有一撮毛。”长林形容道。
项南一听,就知道是孟庆合。
有心不见,但转念一想,又点了点头,“我这就出去见他。”
来到王爷府门前,果然见到孟庆合,正跟门子瞎白话,“我和喜郎中可是过命的交情,一天见不着心里面就想得慌。”
“哟,孟老板,咱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项南一听,都不禁佩服孟庆合的厚脸皮。
“哎呀,喜郎中,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没想到咱们俩还在京城见面了。”孟庆合立刻迎上前来,拱手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你孟老板是大名鼎鼎的药商,我喜来乐只不过是个小郎中,哪敢跟你称【故知】啊?”项南摆手道。
“哎,喜郎中,俗语有云,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嘛。好歹咱们也是滄州同乡呀!”孟庆合笑道,“您为格格治好病,为咱们滄州人争了光,我身为滄州人也高兴不是。”
项南哈哈一笑,都有些佩服孟庆合的脸皮和口才了。
甭看此人相貌丑陋,心肠狠毒,但是这张嘴却也真能说,这脸皮也的确是够厚的,堪称是【脸厚心黑】的典范。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他虽经清末、民國的动荡乱世,生意却不仅没有垮,反而是越做越大,越干越火吧。
“好了,孟老板,实话说吧,你这次来,不单纯是为了道喜吧。”项南笑道,“有话直说,不然,你就先回吧,我还有事呢。”
“哎呀,喜郎中真是痛快人!”孟庆合笑道,“是这样的,您现在已然在京城打响名头,有了【神医】的美名。您要是再把一笑堂开到京城来,生意肯定红火。
我想占您一点光,跟您联手做点生意。把我的药材卖给您,利润咱们五五分,您看如何?”
“孟老板,您还真是见缝儿就钻,见便宜就上。”项南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药行的生意不能再干了。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没事,我的蛇头疮早被王太医治好了。”孟庆合撇嘴道。
“是么,来,我帮你切切脉。”项南搭了一下他的脉,笑着点点头,“王太医果然好医术,不错,好得很利索。”
不过其实,他探出孟庆合体内的毒素,其实并未完全排净。王太医的方子,应该是缺了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