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丽丽太喜欢哥嫂讲他们在部队刚认识那会儿的事了。
哥嫂这对cp太好磕了,磕起来是真的甜。
一下午,她净缠着余笙讲那些往事。
桑平打砖厂回来,听姑嫂俩还在那说私房话,不禁笑道:
“我走的时候你俩就搁那儿,这一下午你俩屁股就没有抬起来过吧。”
余笙嘴里干巴巴的,“我起来喝口水。”
桑平按着桑丽丽的脑袋训道:“连水都不给你三嫂倒。”
桑丽丽:“我这不是听得太入迷了么。三哥,我是真没想到,居然是三嫂倒追的你。”
桑平脸一红,粗声掩饰:“别听你三嫂胡说八道!”
“你之前还说三嫂说啥就是啥,现在你又说三嫂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嘞。前后不一,你真差劲!”桑丽丽鄙夷这个大猪蹄子。“真不知道三嫂那么好的女人咋会看上你!”
“现在知道你三嫂好嘞,先前咋没发现你对你三嫂有这么好的脸儿啊。”桑平又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赶紧做饭去。渴着你三嫂了已经,还想饿着你三嫂啊。”
桑丽丽捂着头:“三嫂三嫂,满嘴都是三嫂,叫得比我还得劲。”
青子和顺子吵着嘴回来了。
也不知道因为啥事,两人闹得脸红脖子粗,过了池塘到了巷子口,停那儿又对着吵了几句,才气愤得甩头各回各家。
桑青进门时,桑平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一圈。
“再吊着脸回来,我把你关门外头!”
桑青愤愤不平。
余笙坐院里就听见俩孩儿在巷子那头吵嘴。
“青子,咋跟顺子闹别扭了?”
“他算老几,我才懒得跟他闹别扭嘞!”桑青紧接着为自己鸣不平,“上礼拜五语文老师留了作业,让我们写一篇小作文,记录那一周发生的印象最深的事。我跟顺子写的都是他家丢猪的事,老师给他打了95分,我只有70分。他笑话我没他分高,我就说老师给他打的都是同情分,同情他们家丢猪。他就跟我吵起来嘞。”
余笙:“你叫顺子带上他的作文到咱家来。”
桑青显得很不情愿,被桑平吼了一声才吓得把屁股抬起来往隔壁去了。
俩孩儿过来的时候还在因为作文的事吵嘴。
顺子:“我就是比你写得好!老师还给我打了评语,还给我画了小红花和小红旗,你咋没有哦!”
桑青:“小红花小红旗有啥稀罕嘚,我得的多嘞!你看我那作业本上都是滴!”
顺子:“我不看你别的作业,咱们就说作文!”
桑青:“看你那脸扬嘚!不就得了一次优秀么,有啥好炫耀滴!”
余笙拿他俩的作文认真对比,头也不抬得跟桑青说:“顺子的作文写的确实比你好。你看你这作文写的,还没有你昨天晚上跟大家伙讲的精彩。你这字儿要是写的再难看点,你这作文恐怕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婶子说他作文写的不好,还嫌他字儿写的丑。
桑青被打击到了。
余笙举了个例子:“你看你这写的——‘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你看顺子咋写的——‘昨夜大雨倾盆’。比你写的简练生动,还把意思表达出来了。你这通篇干巴巴的,连个修饰都找不出来,看上去就跟一篇流水账一样。”
桑青窘迫不已,低头看着蹭着地面的脚尖。
桑平按了一下他的头,“你婶子跟你说话,好好听着!”
桑青别扭道:“我听着嘞!”
余笙:“你看我给云妮儿买的童话故事书,作者用简短的句子就能把整个故事生动的表现出来。你这也太啰嗦了,还有你这字啊,真得好好练练了。”
桑青不自信道:“婶子,你说我这字…能练好吗?”
余笙:“一笔一划的写,能有多难。”
桑平的声音插进来,“以前我的字也丑的很,为了给你婶子写信,我才把字练现在这样滴。”
桑青翻了个白眼:“婶子是你的动力,我上哪儿找动力去。”
桑平:“你不是好学习么,好学习还不把字练好。”
桑丽丽附和:“学习都没有动力,那还上啥学,要不跟小军一样,你也别上算嘞。”
桑青撇嘴,“我不听你们嘚,我听婶子滴。婶子叫我练字我就练。”
余笙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你不是说那本辅导书,只有班上几个参加过考试的学生才有么。你给顺子往草稿纸上抄一份,帮了同学也能练字。”
桑青瞥向顺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顺子对他也没好脸,牛气哄哄的说:“听见婶子说啥没有,给我抄一份,字写好点,别到时候我看不清。”
桑青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你…谁爱给你抄你找谁给你抄去!我才不给你抄!我抄了也不给你!”
俩孩儿当她的面吵起来,余笙哭笑不得,正要劝两句,被桑平拦下。
“让他们闹去。俩孩儿头天闹,第二天就好嘞。”
桑青撵顺子走,到院门口撞见吴兰兰和她二哥吴亚军。他脸一拉挂上了“不欢迎”三个字。
“你们来弄啥?”
吴亚军带妹妹来找桑平兴师问罪:“平,我一回家就看见兰兰搁家哭,你咋欺负我妹妹啦!”
吴兰兰的双眼红红的。
吴亚军一把拨开挡门口的桑青,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看到拿着还没织完的毛线马甲往郭小军身上比划的余笙,不由得停住脚步怔了怔,如沐春风的一滩柔水啥气性都没有了。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