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大爷养的羊处理到最后就剩下一只母羊和两只羊羔,舍不得杀也舍不得卖,就都送海斌家了。做完了这些,他带着余笙准备好的材料还有桑平买的一张卧铺票轻装简行踏上了去京之路。
桑平送舟大爷去火车站,往回赶的时候遇到一个卖丝巾的路边摊,不由得停下来。他下车去路边摊,看摊子上绑的丝巾都是些花花绿绿,并不是很喜欢。
他问摊主:“有没有颜色素一点的。”
“有啊。”摊主取出一条白粉色丝巾。丝巾上面有大片大片富贵花开的浅粉色牡丹,整条丝巾平平整整的包装在透明袋子里。“打杭州那边走来的货,高档蚕丝丝巾。随便叠随便揉不留痕迹的。除了贵,没别的缺点。”
桑平高兴:“哈哈,给我包起来吧。”
看他问了价格后眉头不动一下爽快的掏钱,摊主又送了他一条销的慢的丝巾。
桑平拿着两条丝巾正要走,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不由得停住脚步。
“桑平——”刘念横穿马路小跑过来停在桑平面前。“你在搁这儿呢?”
“我来火车站送个人。”桑平与她寒暄,“你今儿没当班啊?”
“我下午的班。吃了中午饭就要去换班。”刘念笑盈盈的往他三轮车停的地方看了一眼,“你来都来嘞,要不等等我吧。等我下班以后,你把我捎回去。”
桑平:“你几点下班?”
刘念:“下午六点。”
这会儿才中午十一点多。
“要六七个小时啊,那我等不了。”桑平耿直道,“我还得赶回去给我媳妇儿煲汤呢。”
刘念扁嘴道:“我那天晚上给你送火车票我都没说啥,让你等我下班,你就不愿意啦。”
桑平说:“我不是多给你二十块钱的跑路费么。”
没有这二十块钱的话,他这会儿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刘念。
看桑平驾车扬长而去,刘念神色怅惘,回想两人初见的时候,她竟格外怀念。她甚至还遐想,倘若当年她坚持不嫁,等到这个男人回来,那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是不是就紧紧的绑在一块儿了…
桑平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得把漂亮丝巾绑在漂亮媳妇儿的脖子上。“这丝巾是真好看,我一眼就相中嘞,戴我媳妇儿身上更好看。”
余笙很是喜欢这条丝巾,戴上后对着镜子美了几下。
桑青领着妹妹到叔跟前索要礼物,“我跟云妮儿的哩?”
“有你俩啥事。”桑平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们,继续对媳妇儿露出痴汉一样的笑容,看媳妇儿颇为喜欢戴脖子上的丝巾,忍不住说道,“早知道给你买两条这样的换着戴嘞。”
余笙娇嗔他一眼,“不便宜吧。”
桑平憨笑道:“只要是媳妇儿喜欢的,多少钱我都管给你买回来。”
余笙撇了一下嘴,“我又没说我喜欢。”
桑平:“我相中的,我就觉得你会喜欢。”
叔婶俩只要一看对眼,他们眼里哪还有他们侄子侄女的存在。桑青那个心酸啊,真想领着妹妹离家出走。
搁院墙外面,桑丽丽就闻到一股狗粮味儿。她带郭小军进来,一眼就看中了三嫂戴的丝巾。
“哎呀,真好看!三嫂,啥时候买的?”
余笙笑说:“你三哥今儿搁火车站那边带回来的。”
桑丽丽手向三哥伸过去,“我的哩,我的哩?”
“你咋又来了。”桑平打开她那只手。
“青子这不是停课了么,我带小军过来帮他补习备战期末考试。”桑丽丽复又将手伸过去,执拗的索要礼物,“三哥,你不能这样偏心啊。”
桑平把丝巾甩给她,“想着你嘞。”
桑丽丽拿到的这条丝巾虽然也是新的,但是跟余笙戴的那条比起来,一看就是小巫见大巫。无论是成色还是花样,桑丽丽都格外不喜欢。尤其是戴到脖子上显得格外老气。
桑丽丽试戴了一下,就把丝巾抽下来,老大不高兴的撅着嘴,“这也太老气了吧!”
桑平:“你要是不喜欢,你回去找你们家郭正军,让他给你买你喜欢的去。”
桑丽丽瞅着余笙脖子上的丝巾,“你给我三嫂买的那条丝巾多少钱?”
桑平一说价钱,桑丽丽彻底死心了。
桑丽丽:“那我这条嘞?”
桑平如实告诉她:“你那条是赠品。”
桑丽丽的火气猛地窜起来,却又在心寒的那一瞬间彻底熄灭。她没脾气道:“算嘞,拿回去给我婆子戴吧。”
早在半个月前,桑青这学期的教学任务就已经完成了。老师带着他们复习了两个礼拜,从这星期开始就允许他们在家复习。在期末考之前,他们还是可以去学校找老师答疑。
想到三哥是在火车站买的丝巾,桑丽丽忍不住问:“那你搁火车站碰见刘念了没?”
“买丝巾的时候碰见嘞。”桑平觑了一下余笙的神情,见她不在意,暗暗松了口气。
桑丽丽:“那三十岁之约,你跟她说清楚了没?”
听她又提起这事,桑平没好气,“没有的事说它弄啥。我逮着她说这事,搞得我好像很在意一样。都早就撇清关系各自成家嘞,没必要再提这些不清不楚的事。”
桑丽丽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咱清清白白好说,主要是刘念,她要是到处乱说,那你和三嫂以后还咋见人?”
余笙:“她不会。她以后也是要见人的。她要揪着这件事不放,那她影响的是两个家庭。”
桑丽丽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