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
你说这些,良心不会痛吗?”
赵香云看着赵兴国,她想知道,赵兴国到底有没有心。
“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是被爸妈宠着长大的,你当然无所谓!我和庆国,当初想喝碗鸡汤,妈都舍不得,一只鸡,愣是被你一个人吃了,你大概忘了吧,我没忘!我没忘记,你每天早上吃鸡蛋,喝稀粥,我们只能吃糠饼,只能吃玉米饼,那东西刺的我喉咙痛,你却还在嫌鸡蛋不好吃,扔在地上。
赵香云,最困难的时候,你也比我和庆国好,比大部分人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不该记恨他们?”
赵兴国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
原主过去,是有些任性。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她已经死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也尽力为原主做了弥补。
若是她当初顺着原主的人设下来,赵兴国不可能有今天。
她只想家庭和谐,也从未想过让赵兴国和赵庆国两个,给陈五月和赵志远养老。
她说过,她可以来。
她知道,自己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承了陈五月无私的母爱,赵志远山一般高大的父爱,她有责任,照顾他们到死。
“他是你亲妹妹,就算父母偏着她一点,你也不该记恨到现在,更何况,后来香云也做了弥补。”
江卫民并不认同赵兴国的说法。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
父母曾经也很偏爱江秋月这个冒牌货。
不只是父母,爷爷和奶奶,也是将江秋月捧在手心里。
江秋月将家里害的这么惨,他也从未记恨过她,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
直到后来,她针对香云,江卫民才出手教训江秋月。
和当初的江秋月比起来,香云已经足够好了,她心里一直记着两个哥哥。
“他是我亲妹妹,我就要让着她,忍着她?
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好,就当我过去对不起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我之后做的那些弥补呢?
统统不算吗?”
赵香云问。
“那是你内疚,你应该做的!你念了大学,赚了钱,你怕别人说你两个哥哥没用,拖你后腿。”
“你放你的狗屁!”
赵香云忍不住爆粗口了,“你才内疚,你才该!赵兴国,你怎么不去唱戏啊,全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你怎么不说全世界都应该对你好啊,不对你好,就是错?
我承认,过去的赵香云,是任性,是过分了一些,可是这些是父母给的,她没偷没抢,你敢说她抢了你的东西?”
“没有吗?
爸妈所有的东西,我都有一份!”
赵兴国大声道。
“你没救了!我拜托你搞清楚,父母的,就是父母的,他给你,才是你的,不给你,始终是他们的。
就像你赚再多钱,也是紧紧拽在自己手里,你没给爸妈,爸妈也不会说那些钱,是他们的。
赵兴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但我实话告诉你,别太以自我为中心,你没重要到,全世界围着你转!爸妈做的不对,你为人父母之后,又做的有多好?
你不是也强迫二喜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你不是也把他弄哭?
你负责了吗?
将来二喜如果站在你面前,说你没有将命都给他,你认同他说的话吗?
醒醒吧赵兴国,你做不到的事儿,就别要求别人。
你 一心一意,总觉得肥皂厂是你撑起来的,我承认,我们走了,确实是你在肥皂厂,可你敢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李建设他们离开的时候,肥皂厂已经起来了。
接了多少订单?
若是当初三哥不走,江卫民不走,李建设不走,你扪心自问,现在站在这个位置的,是你吗?”
别的不说,当初李建设,是真的花费了心血的。
又是去国营厂上班,偷师学艺,又是坐这做那的。
赵香云可以很大声的说,要是李建设不走,不但没有赵兴国的出头之日,没准将来肥皂厂能够发展的更好。
至少,李建设不是那种,有了点成绩,就觉得全是自己功劳的人。
他不会自我膨胀,认不出自己是谁。
“他们已经走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李建设你们现在也联系不到,有本事,你让江卫民留下来做厂长,有本事,你放弃首都的生意,回来做厂长!”
赵兴国似乎笃定了赵香云和江卫民不会这么做。
赵香云冷笑一声,“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钱呢?
你们带来了吧?
厂里现在要做新项目,缺钱的很,你们要是再不给钱,厂子做不下去了,你们负责!”
赵兴国这会儿,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就一句话,要钱!不仅要钱,以后也不和赵香云合作了。
反正,他手上的订单多。
“钱我们是不会给的,我们有合同,当初说好了,一直供应,除非厂子倒闭!”
江卫民开口。
“那玩意儿,我不承认!”
赵兴国一脸嚣张。
“盖了章,板上钉钉的事儿,由不得你不承认!”
江卫民直面赵兴国,“不仅如此,日化用品厂,也不是你私人的,这是大队的副业,谁当厂长,也不是你说了算!”
江卫民很冷静。
冷静到,脸上看不出半分的愤怒。
“谁说我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