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手中那把通体幽蓝的长剑,它竟然会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犹记得初次见到伊心染凝聚出这把剑,它尚能不畏与之一战,但此刻,它能说它只想跑吗?
距离它被伊心染束缚,不过才多长时间,这丫头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她是怎么修练的,居然短短时间之内,就可以随心所欲凝聚剑的形态了?
比起跟落樱绝动手时,凝聚出来的蓝色巨剑,显然眼前这把长短适中,轻重合宜,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长剑,要厉害得多。
“动手吧。”
死吗?
他不惧死亡,从跟随尊上那一天开始,像他这样的人就已经连死都没得选。
“本小姐突然改变主意了。”伊心染勾唇一笑,端得是风华无双,轻狂邪魅。
蓝色长剑在她的手中舞动出绚丽的剑花,殷红的鲜血犹如泼墨般喷溅而起,妖冶而凄美。
再看躺在地上的青衣男人,此时的他一张英俊的脸庞已经被难言的疼痛彻底的扭曲,他的四肢,他的眼睛,鼻子,耳朵,舌头散落一地,而他还活着。
嘶——
婉芳王妃见此情景,不禁瞪大了双眼,双手捂住嘴巴,脸色猛的一变,转身蹲在地上不断的呕吐起来。
那个男人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着,他还有清晰的意识,诡异的是被剑砍过的伤口竟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不,他的伤口不是没有流血,只是在那染血的蓝色长剑消失之后,那人的伤口才没有流血的。
如此诡异的一幕,莫说是婉芳王妃,就是博文王爷跟随风皓月两兄弟都不曾见过。
仿如杀神一般的伊心染,不禁让随风跟皓月庆幸,那天晚上七公主等人并没有真正的触怒她,否则岂会只是挨一顿鞭子那么简单。
恐怕会正如伊心染所言,直接杀了又何妨。
“还不准备现身吗?”
“你明明可以一剑杀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落樱绝一袭红衣,娇美的脸庞染上几分怒气,她不能理解伊心染的做法。
而她,显然也从没有如此折磨过一个人。
她是一个杀手,手中的人命数不清楚有多少,但她自认从没有如此折磨过一个将死之人。
“将他带回去给你的师尊,顺便转告他,想要本小姐的命就自己来,否则本小姐保证,往后但凡是他派来的人,下场绝对会比眼前这一个惨上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落樱绝一怔,红唇紧抿,并未说话。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带着他走,二是跟我动手,而这一次本小姐不会再手软。”
那人已然触犯到她的底线,不管之前留下落樱绝是为什么,伊心染都不想再顾忌了。
没有人可以在挑衅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哪怕那些人来自沐天城。
即便是天,她也会给它捅出一个窟窿来。
“我带他走。”
“滚吧!”彼此立场的不同,饶是伊心染对落樱绝有几分欣赏,却不代表她们可以成为朋友,“本小姐最恨别人的威胁,不凑巧你家师尊将本小姐的禁忌一次性都犯全了,胆敢将本小姐像棋子一样摆弄,本小姐会告诉他,做棋盘是什么滋味的。”
下次见面,她们应当会举剑相向。
假如她的猜测没有错,伊心染不得不怀疑幕后那人的动机是什么?
以他苦心谋划这么多年的阴谋,难道只是将自己引来,然后再将自己杀掉吗?
又假如他想要的是这个天下,以他之能,又怎么可能隐忍这么多年而不发。对他而言,想要夺得这个天下并不难不是么?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头疼,真是让她想不明白,想不透彻。
“师尊不是你能违抗的,你自己小心吧。”落樱绝身影一动,青衣男子已经被她抓在手里,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显然,落樱绝丝毫没有掩饰她身上的神秘力量。
“本小姐天生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眯了眯眼,视线落到黄泉剑上,“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离开?”
黄泉剑一抖,挥舞了几下,发出‘嗡嗡’的声响,似是在向伊心染抗议。
“你是想抛弃你的主人,改为跟随本小姐吗?”
嗡嗡——
它也想回去,可它又很怕下一次见面,它会沦为伊心染那把长剑的养料。
只要想到它有可能会被吞噬,黄泉剑是怎么也不敢逃。
“哼。”伊心染冷哼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黄泉剑的小心思,暂且留着它也是好的。
纤细的手掌对着黄泉剑一抓,有质却无形的力量笼罩着黄泉剑,瞬息间便将它束缚住消失在随风等人的视线里。
皱眉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鼻翼间满是血腥的味道,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白天跟大舅舅博文一家相认,跟他们讲述母妃在南国的事情,以及简单说了一下她跟哥哥的事,本就累极的她,晚饭后躺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梦到了夜绝尘跟她的两个孩子,她很开心,很高兴。
这一次的梦不像上一次那般惊险,那么恐怖,她可以依偎在夜绝尘的怀里撒娇,听着他温柔宠溺的对自己甜言蜜语,她还听到已经会讲话的宝宝叫她娘亲。
那甜甜糯糯的嗓音,直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哭,是高兴得哭。
非但如此,伊心染还梦到四国战事初歇,战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