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大人她真是太狠了,自己逃了连唯一的生路也不留给我们。”
“想想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要不拼死一战,要不就自己抹脖子。”
生死一线间,心中再多的恨也不能改变事实,幽冥堂所有的人,无不一个个拉耸着脑袋,垮着双肩盯着自己的脚尖。要是可以,他们谁也不想死。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不管他们做什么决定,大当家下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不大的厨房内,幽冥堂的众人沦为困兽,大家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黑色网状面具下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扭曲,身体颤抖着,仿佛水中的浮叶,不知道要飘去哪里。
“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不投降,杀无赦。”
“反正都要死,老子才不要死得那么窝囊。”与其举剑自杀,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下了地狱也不孤单。
“死也要死得值得。”
“说不定,咱们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杀出去。”
对于剩下的幽冥堂人来说,袖口上有着两道云纹的四人,就是他们的核心,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起总比孤孤单单的好。
“杀——”
紧闭的厨房门,猛然被打开,手执长剑,浑身都燃烧着与对手同归于尽火焰的幽冥堂人,冲向了黑风寨的人。
即是将死之人,多杀一个人都是他们赚的。
浓雾散去,黄硝看着躺在地上,一个个自己身边熟悉的手下,额上青筋暴露,恨不得把手的长剑给捏碎了。
从厨房那边传来的喊杀声刺激着他的神经,杀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
他要看到鲜血,他要品尝肆意杀人的滋味。
从他坐上黑风寨大当家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很少亲手再杀什么人,凡事总有人为他代劳。从未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想要杀人。
“大当家的你冷静一点。”眼下,最重要的人不是幽冥堂的人,而是二当家的人。易成挡住黄硝的去路,后者一脚踹开他,恶狠狠的道:“别扫老子的路。”
“大当家,你要防的人是二当家啊。”
要是二当家真有心夺黑风寨的大权,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里里外外乱成一团,大当家又处于盛怒的状态,天时地利人和对他极有利。
这个时候不出手,那就是傻子啊。
黄硝急行的脚步顿停,转过身瞪着易成,眼神越加的阴沉,杀气也越来越盛。
“不好了、、、出大事了、、、、、、”
惊恐的喊声由远及近,一声声传进黄硝的耳朵里,同时也狠狠的刺进他的心里。老二他,真的背叛了他。
石斑,你真的要夺权。
易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站到黄硝的身边,眼看着从朱漆的大门外,连滚带爬的滚进一个人来,浑身都是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
“大、、大当当家的、、、、”来人满脸都是血,惊魂未定的样子,身后像是有恶鬼在追他一样。
“你再tm结结巴巴的,老子一剑宰了你。”
“大当家的,咱们被困死在黑风寨了,前前后后所有的出路都被断了。”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同伴的血溅在他的身上。
即便只是这样,他都快要被吓傻了。
他是一个山贼,过惯了拿刀杀人的日子,但他从没试过看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在他的眼前,一个个的倒下,鲜艳的血染红他的衣裳,溅满他整张脸。
那个站在高处的黑衣女人,就仿佛是地狱降临在人世间的嗜血修罗,手执金色的弯弓,一箭接着一箭,射穿别人的咽喉。
什么叫做箭无虚发,他算是真正的领教到了。
但凡是她手中箭,所过之处,必定会倒下一个人,甚至是好几个人。
“什么?”黄硝与易成两人异口同声惊呼,满眼的不可置信。
什么人有那样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斩断黑风寨所有的退路,纵使是二当家石斑都没有那样的本事。
“战王夜绝尘的大军到了。”黄硝几步上前,一把提起脱力趴在地上的人,凌厉的眼神险些没把人给吓晕过去。
易成拉住黄硝,脸色同样异常的凝重,“战王夜绝尘的大军真的到了?”
在没人指引的前提下,想要渡过黄泉河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还有剧毒的百花阵,怎么可能在不引他们注意的情况下就断了黑风寨的所有退路。
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有,山寨里有内奸。
“不、、、不是、、、”
使劲的摇着头,口齿依旧有些不清,他的眼前最清楚的只有那个,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黑衣女人,随风飞舞的长发挡住了她的眉眼,瞧不清楚她的模样,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那种威压,有种让人心甘情愿匍匐在她的脚下,听从她号令的臣服感。
那样的感觉,是在面对黄硝这种人时,没有的。
还有那把金色的弯弓,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又极为刺眼的光芒。第一次拉弦,都会有人倒下。
利箭离弦时,‘嗖’的声音,就成了催命符,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几乎就要吓得他崩溃。
“那到底是谁?”黄硝耐性尽失,恨不得一掌就劈死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