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啦~
扒拉开的柴禾发出窸窣声响。
夏侯安抓住机会,眼神一狠,猛地砍向樊稠后颈。
正弯着腰的樊稠冷不丁的瞧见了映在柴禾上的寒光,心头霎时大惊,多年的刀口舔血,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不得继续搜寻宝贝,先将身躯急忙往旁一闪,锋利的刀锋贴着臂甲斩下,森寒的杀意几乎令他窒息。
再慢半分,脑袋就会彻底搬家。
躲过致命一击的樊稠脖颈发凉,他看向身后拔刀的年轻小子,惊怒交加,怒声喝道:“夏侯安,汝欲何为!”
没能一击毙命,夏侯安倍觉可惜。
既然偷袭不成,那就只好趁樊稠这会儿惊魂未定,奋力将其杀死!
夏侯安心里有了决定,便不做回答,再次砍向樊稠。
樊稠见状,连闪直闪,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在躲过夏侯安的几lún_gōng势后,他很快定下心来,抓过长枪,与夏侯安展开对决。
长安城已是李傕郭汜等人的囊中之物,两人厮杀闹出的动静不小,耗的时间长了,很快就会引起叛军注意,迅速赶来这里。
念及此处,迫切想要杀死樊稠的夏侯安因过于心急,反而露出破绽,被樊稠一枪刺中肩头。
夏侯安为之闷哼,脚下急退。
樊稠见状大喜,趁机而攻。
夏侯安自知难敌,虚晃一招先逼退樊稠,然后顾不得其他,狼狈逃出院落。
逃到街道,四面声音嘈杂,远处还有火光燃烧,吹来热浪。
夏侯安以最快速度爬上马背,想要夺路而逃。
可紧追而出的樊稠哪会让他如愿,手里长枪猛地抛出,顷刻间将战马腹部贯穿。
雄骏的西凉大马发出嘶鸣噗通倒地,坐在其背上的夏侯安用力拉扯不住,重重摔落地面,滚上几滚,啃了满嘴的泥尘。
樊稠于是大步走来,想要彻底杀死这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子。
夏侯安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奋力将手中武器砸了过去。
樊稠侧身闪开,目睹这砍刀‘哐当’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响音。
呵,黔驴技穷了么!
樊稠为之冷笑,习武之人一旦没了兵器,就如同断了爪子的猛兽,再凶猛,也不具任何威胁。
然则当他回过头时,却是满脸惊愕。
方才还躺在地上痛苦叫唤的夏侯安,竟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四处掠视,当再次发现夏侯安时,这小子已经宛如兔子跑了许远。
无耻!
樊稠又急又气,当下就去追赶,然则他穿有甲胄在身,哪有夏侯安这小子灵活,撵了一阵,夏侯安却是越跑越远,当追到一处巷道时,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竖子!小儿!”
樊稠的拳头狠狠锤在墙壁,气得哇呀大叫。
附近叛军听得樊稠吼声,连忙跑来,询问发生何事。
“尔等听着,今夜就算不眠不休,哪怕是翻遍长安城,也要把夏侯安给本将军揪出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樊稠目眦尽裂,无比狰狞的咆哮起来。
他信任了夏侯安,而这家伙,居然拿我当傻子!
换句话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绝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跑上老远以后,确定樊稠没再追来,夏侯安斜站着身躯,找了个墙壁靠着,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
肩部传来的火辣灼烧,令他忍不住呲牙。
“妈勒个巴子的,董魔王手下,果然没有一个弱鸡。”
捂着流血的左肩,夏侯安扯下块布巾,给自己止血。
简易的包扎好后,夏侯安疲倦的倚着墙壁,闭上眼睛想要缓一阵子。
从进城以后,就一直绷紧神经,现在还受了伤……
他实在太累了。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忽地响起:“夏侯安,你好弱啊!”
夏侯安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四处扫视。
像极了惊弓之鸟。
四周不见人,夏侯安还以为是自己神经压力过大,以致产生了幻觉。
他正准备直起身体离开,却陡然想起了什么,惊喜似的在神识里大声呼唤:“楚籍老哥,是你吗!”
“是我。”
得到回复的夏侯安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我的大腿终于来了!
自从上次楚籍帮自己复活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夏侯安也尝过很多办法,结果都没能唤醒楚籍。
如今,楚籍居然主动开口,夏侯安正愁瞌睡来了没有枕头,这不就正好么!
“老哥,快把力量给我,老子要回去弄死樊稠这狗东西!”
夏侯安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神色之间掩饰不住兴奋,甚至于有些迫不及待。
在樊稠手上吃了亏,他当然想找回场子。
之前楚籍说过,有办法将力量借予自己。
有了楚籍的实力,要搞死樊稠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楚籍对此答道:“没错,我是能将实力暂借于你,不过这须得是以燃烧寿命的代价为前提,而且以你目前的状态,最多能撑半个时辰。”
燃烧寿命?半个时辰?
夏侯安忽然想起之前复活的事情,忐忑问道:“那我上次……”
“上次折了五年。”楚籍很明确的给出答案。
草!
夏侯安心里已然开骂,照这样推算,那用上几次,岂不是直接成短命鬼了!什么辣鸡设定,凭啥别人想开挂就开挂,到我这里,就这么惨,还得以性命为代价?
强忍骂人的冲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