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面前少年的样貌后,董卓大感好奇:“夏侯小子,怎么是你?”
这个时间点上,不该羽林郎当值。
夏侯安略显愧疚的拱手:“回太师的话,小子符籍落了,所以回来找找。”
董卓对夏侯安印象不错,所以也就顺着话,问他找着没有。
“承蒙太师关心,小子找着了。”
说着,夏侯安拿出自个儿的符籍,给董卓瞧了瞧。
“以后记得收好,勿要粗心大意了。”
董卓审视之后,将符籍递了回去,同时认真叮嘱了一番。
夏侯安点头称是,见董卓目光四处寻找吕布的身影,遂如实说道:“吕将军方才被人叫走,估计得有一阵子才会回来,太师是否等等?”
“既是被人叫走,那便不等了。”
董卓是个没耐性的人,迈开步子准备自个儿出宫。
中郎将樊绸在后方望见,赶忙带人过来,既然吕布不在,那他就要承担起护送董卓出宫的重任。
忠心值得表扬。
然而董卓却并不领情,出宫没几步路,根本用不着虎贲将士护送。
于是不耐烦的摆手道:“去去去,你们给本太师盯紧天子小儿,我这里不需要你们的护送,夏侯小子陪我就行。”
“还有,等奉先回来,你告诉他,就说本太师出宫去了,让他忙完以后,来太师府见我。”
董老板不愿意虎贲护送,樊绸也不敢回怼,赶忙点头应下。
董卓带着夏侯安出宫,一路上,夏侯安左顾右盼,东瞅西望。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董卓的注意,不由问道:“夏侯小子,你怎地这般紧张?”
马上就有人要杀你了,我还得为你挡刀,能不紧张么……夏侯安心里吐着苦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带有惶恐的说着:“太师乃国之顶梁,小子作为随行护卫,深感责任重大,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
董卓不疑有他,摆手表示大可不必如此。
“长安城是本太师的天下,谁敢谋逆,本太师就灭他全族!”董卓说得掷地有声,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过。
两人一路往前走。
兴许是见夏侯安年轻俊俏,又穿着羽林郎的盔甲,董卓来了兴致,说起自个儿当年在宫中任职羽林郎时的景象。
夏侯安嘴里附和,可心里根本听不进去,那叫一个备受煎熬,说好的行刺呢,怎么还不出现?
再过两道门儿,就是青龙阙了!
董卓的熊虎军正在那里候着。
殊不知,暗地里的伍孚也同样惆怅。
他已经从旁尾随了一阵,可董卓身旁,始终有个羽林郎跟随左右。
出宫的大门已然不远,伍孚觉得,不能再伺机下去了。
于是,他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朝着董卓快步走去。
夏侯安还没察觉,董卓却是将脚步一顿。
“太师,怎么了?”
瞧见董卓驻足,夏侯安不由问道。
董卓回转身躯,夏侯安也只好跟着扭头。
黑暗中,一名穿着朱色朝服的男人正向他们这里快步走来。
董魔王的嗅觉,居然比自己还要敏锐!
夏侯安心头一惊。
一直以来,他都在不自觉的忽视身边这个臃肿的胖子,却浑然忘了,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靠他的杀伐果断得来。
年轻时候的董卓,本就是一个跃马疆场的盖世猛将。
“下官越骑校尉伍孚,有紧急军情,面呈太师!”
见董卓转身,伍孚立马在原地顿足,躬着身躯,双手将竹简捧过头顶,在那双戾目的审视之下,心里扑通直跳。
他不敢上前一步,唯恐引起董卓的警惕。
董卓一阵打量之后,确定伍孚没有异样,才将手一招,让他把竹简呈到面前。
老贼合该受死!
伍孚内心暗喜,躬身迈着小碎步快速靠向董卓。
来了!
与董卓的淡定相反,夏侯安眼眸缩敛,内心狂跳,身躯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伍孚来到近前,双手将竹简呈上。
董卓不疑有他,伸出肥大的手掌去抓握竹简,然则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董贼,纳命来!”
瞧见大好机会,伍孚当即激喝一声,掏出藏在袖袍里的匕首,双手握住前推,以迅雷之势,直刺董卓心窝。
“太师小心!”
早就绷紧神经的夏侯安急忙大呼,他守了一晚上,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董魔王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就先一步推开了董卓那近两百斤的吨位,用身躯挡了过去,同时挥拳狠狠砸在伍孚脸上。
砰!
嗤!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伍孚挨了一拳,踉跄得倒退几步,眼冒金星。
夏侯安腹部也挨了一刺,溢出血来。
“伍孚,你好大狗胆,竟敢行刺!”
见此情景,董卓怒不可遏。
既然已经暴露,伍孚索性摊牌,正义激昂的大声吼道:“董贼,你欺君罔上,残害忠良,种种行为早已是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我恨不得生啖你肉,渴饮汝血!”
听得这些怒骂,董卓熊目中戾气大涨,神情也变得异常暴躁,大步走向伍孚,口中喝道:“来,杀我!”
伍孚于是咬牙握紧匕首,奋力刺向董卓。
董卓对此不闪不避,在伍孚刺来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伍孚的手腕,随即用力一掰,吃痛之下,伍孚手掌不受控制的松开。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