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齐全的高干病房,静悄悄地,只有医用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远处的家属长床煞上,夏元琼睡在那里,眉头紧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金玉叶走近,纤手一挥,本是睡得不安稳的人顷刻间便睡沉了过去。
那边,病床上的男人眼睑颤了颤,而后灼亮的黑眸霍然睁开,看到那么向他走来的纤细身影,他的唇角难得地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那张一向肃冷刚毅的脸庞可谓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炫目而又别样的迷人。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问她是怎么来的,为何这个时候来,只要能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黑钻石一般的瞳孔内,装的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受损的心脏,在这一刻,貌似不那么疼痛难忍了。
“看来还死不了!”
金玉叶双手抱胸,出声打破静逸的气氛。
“要死也得死在你身上,咳咳……”
属于雷大首长式的回答,只是最后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而发出沉闷隐忍地咳嗽声。
“得了,若是让你老子听到这话,一定会说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金玉叶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说话间,她伸手把向他的脉搏。
下一刻,她心神一凛,碧眸收缩了一下。
丫的,五脏六腑被震裂,居然伤的这么重。
如果她没料错,这伤是内力所致。
难怪雷老头说手术危险性高,这样的伤最好的办法是用内力修复治疗,以现代的先进仪器,对这伤的治疗效果不大不说,也确实有极大的风险。
显然,对方要么内力不足,要么手下留情了,不然,若是直接震碎,那他必死无疑。
“小大夫,怎么样?”
雷谨晫灼亮的眸子平静而戏谑地看着她,显然,他不相信,她真的能瞧出他的伤。
此时的他少了平时的冷硬威严,多了一抹柔和随性,这一面,他也只在她的面前展现而已。
金玉叶放下他手,碧眸深幽莫名,“你被谁打伤的?”
难道二十一世纪,也有那么神乎其神的极强内功?应或是,他和南壡景那厮对上了?
雷谨晫眸色微讶,接着又骤然一冷,“一个该死之人!”
金玉叶不再追问,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空气中立即被一股浓郁好闻的药香味儿熏染。
雷谨晫没说话,看着她塞到他嘴边的暗红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张嘴吞了下去。
“你也不怕是毒药!”
“不怕!”
金玉叶看着他灿若星辰一般的眸子,那眼底满满地都是她的身影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被包裹在广阔无垠的天际里,而他的眼,就是她的星空,那么广阔,似乎包容着她的一切。
“小狐狸,你能来,老子……咳咳……很开心!”
金玉叶笑了笑,提醒道:“可别声张,我可是潜逃出来的!”
雷谨晫低眸将她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她裤子被荆棘划破了不少口子,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上有着划伤的血痕。
心里一紧,不用想,他也知道,她是穿过训练营的后山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在暗夜中避开部队里严谨的守卫,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光是想想,他都心疼得紧。
这一刻他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好了,我是不可能陪你进手术室的了,你休息,我回去!”
她也只是过来瞧瞧他伤到什么程度,既然看过了,要回去是一定的。
“小狐……咳咳……”
雷谨晫极快地伸手拉住她手,却牵扯到内伤,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他捂着嘴,像是怕吵醒不远处的母亲,而将咳嗽声压抑到极低,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
金玉叶心下微紧,本是准备离开的步伐顿住,气怒地骂着,“妈的,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动个屁啊!”
“过……来,老子口干,咳咳……!”
靠!
口干?
她能解渴不成?
金玉叶心里没好气地诽腹着,不过终是看在他是病患的情况下,认命地去帮他倒水。
然而——
“拉着干嘛?不是口干吗?”
话落的瞬间,下一刻,手臂被人猛地一拽,想到他手伤严重的内脏,她心下一惊,双手极快地撑在他肩膀两侧,“擦,你想……死!”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唇齿间。
他苍白的面颊映入碧色的瞳孔,心里喟叹一声,她也没矫情地去拒绝什么,合上眼睑,任由他吻着。
雷谨晫那只没有插针管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四瓣唇相贴,那久违的软嫩,香甜,让他想念得心底发紧。
有力的指尖穿透她丝滑柔软的发根,吻,由缱绻的温柔变得狂猛而急切,唇舌并用,舌尖勾缠,蜜汁交融,吸允,逗弄……
噗通!噗通!
那颗受损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再加快,肺部像是被撕裂一般,刺刺地疼着,他拉起警报的身体和理智告诉他,要放开,然而,心里却是不想放。
一个多月未碰她,他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邪气慵懒的样子,想念她那张百无禁忌的嘴,想念她的大胆狂放,想念深埋在她身体内的销魂感觉。
这种想念,深入心,渗进骨。
呵,他就知道,一旦沾上她,就是欲罢不能。
这个女人是他的劫,一辈子的劫,而破劫之法便是——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