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声枪响,惊得几人连忙放下筷子,往病房赶去。
里面一片狼藉,各种医疗器材混乱,白色的地毯上,染了一片片腥红,就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几个保镖躺在地上,其中一个已经身亡,另外几个,腿部都瘦了严重的枪伤。
“人呢?”
“少主,有人接应他,不过他也受了重伤,穆和阿san他们去追了,外面也有人把守,他逃不出去!”
南壡景看着黑沉的夜色,湛蓝的眸子阴鸷而冰冷,“自己去刑堂!”
几人没有半分不甘,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拖着受伤的腿,出了病房。
金玉叶曾经跟过他,当然知道这厮狠辣残忍的御下手段,在他的理念里,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便是——
你不够强,所以才失败。
看着一片狼藉,金世煊皱眉,“这里不能住了,换间病房!”
金玉叶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胃部一阵翻涌,疾步跑向浴室,又是一番呕吐,刚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l流骁担忧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掌拍着她的背脊,语气心疼地问:“好受些了吗?”
金玉叶擦了擦嘴角,接过他递来的水,水漱了漱口,“没事!”
两人说着,眼神在镜中交汇,彼此都对对方了如指掌,流骁明白了她的意思,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病房很快就换好,许是有南壡景周旋着,这里的枪声并没有引来过多的关注,只是整个医院,突然被当地的警方戒严,每一个出入者,都要严密排查。
而理由,有恐怖分子秘密进入医院,准备挟持里面一个身份特殊的病人。
这个理由不可谓不狠,恐怖分子,美国警方当场击杀都不为过,雷谨晫身份特殊,又是秘密潜入,就算死在这里,军方也只能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
金玉叶知道,这次南壡景是动真格的了,同时也让她看到了同盟会的实力,也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金世煊和流骁两人,对这一切保持沉默。
金世煊不想管这两人之间的战争,对于雷谨晫,虽然那件事与他没多大关系,可是他终究姓雷,是雷战的儿子,他可以做到不恨不怨,可是做不到和好如初。
至于流骁,他就更没立场过问了。
南壡景接了个电话后了,便出去了。
金玉叶突然想吃果脯,流骁体贴地去帮她买。
来到停车场,流骁按了kāi_suǒ_qì开锁,当他准备打开车门时,一个黑影从车底急速的滚了出来,在流骁反应不及之际,对方黑洞洞地枪口正对着他的裤裆。
“带我们出去!”
流骁挑了挑眉,唇瓣无声开合,手拨开枪口,若无其事的上了车,却没有急着发动车子。
过了两三秒,嗤地一声,车子发动,看不出任何异常地驶出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却在医院大门口,被拦住。
身穿警服,手里拿着传呼机的美国警察上前,“先生,请下车配合检查!”
流骁没理会警察,脑袋钻出车窗,看向不远处神情戒备的保镖,语气温和有礼地用流利的英语道:“温妮小姐要吃果脯!”
那保镖是南壡景身边的人,见过流骁,这会儿听他这样说,也没怀疑什么,他上前,锐利的眼睛像是x光般,将车内扫视了一眼,里面一目了然。
没发现异常,他冲警察做了个放行的手势,挡在前面的警戒栏被移开,车子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栋半新不旧的欧式小别墅停下,流骁遂先下车,开门进屋,没多久,另外两抹身影跟着走了进来。
啪!
客厅的灯打开,那两人的脸也暴露在灯光之下,赫然是雷谨晫、雷钧桀两叔侄。
“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你们好自为之,我还有事!”
他的任务是将他们带离戒备森严的医院。
“站住!”
流骁看着抵在他太阳穴上冰冷的枪口,好脾气地他这会儿眉目也冷了下来。
“桀少,我劝你将这东西收起来,它还威胁不到我,会帮你们,是受人所托,别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再好的脾气,也接受不了人家两次拿着枪杆子对着他,更何况,对于雷钧桀,流骁一向没什么好感。
一旁正在处理伤口的雷谨晫闻言,眉目一动,“她让你来的?”
流骁优雅地拂开雷钧桀的枪,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以后还是别来找她了,她能心软一次,并不代表能心软两次,另外,你和同盟会的恩怨,她不会插手,不过,你若想要南壡景死,那么,她必定会要你先死!”
“这是她说的?”
问这话的时候,雷谨晫正拿着军刀动作利落地挑出大腿上的子弹,那平静漠然的神色,好似那到剜的不是他的肉一般。
流骁含笑点头。
“靠,这个狠毒的女人,姓南的就这么好?”
雷钧桀气急败坏。
流骁没理会他,眼睛看着雷谨晫,“他们两个,生命相系,南壡景死了,她也就活不了了!”
雷谨晫霍然抬眸,然而,流骁却已经转身离开。
独留震惊憋闷地两叔侄。
“二叔,这小白脸说的是不是真的?”
雷钧桀震惊又憋屈,长这么大,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种诡异的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雷谨晫紧抿了唇,没说话,利落地包扎着伤口,只是从他那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来,他心里,并不如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