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个王八犊子的,真他么的阴!
金成睿脸色黑沉沉地,无声地在心底咒骂。
雷谨晫在车上窝了一晚,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着,他脸色有点红,他在车盖上抓了把雪,玩闹似的砸到金成睿身上,“金老四,你他妈地还真在家里藏了个女人!”
他说着,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到她身上,灼亮的寒眸深邃异常。
今天天气比昨天更冷,金玉叶的呢子外套换成了一件淡紫色的长款羽绒服,身形看起来有些臃肿,不过,她个子高挑,倒也不想影响整体美观。
脚上是一双平底地棕色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兔毛的毛线帽,连耳朵都裹在里面,一张脸也被围巾包得严严实实,最具代表性的碧色眸子,也用隐形眼镜掩饰住。
金成睿沉着脸,“姓雷的,老子看你病得不轻,赶紧回家吃药去!”
夜晚零下十多度的气温,就算车里有空调,也是极冷的,更何况,他为了隐藏,并没有启动车子,开启空调。这种状况,身体素质再好,也受不住,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妈的,这混蛋,真是不要命了!
“你也知道病得不轻,老子开不了车,稍我一程!”
说话间,他人已经利落地拉开了金成睿的车门,钻了进去。
这边,金玉叶本是打算自个儿先上车,这会儿正好拉开车门,而且自从怀孕,她基本已经不坐副驾驶坐了,此时此刻,她若是上车,便免不了和他坐一块儿。
操!
这个不要脸的!
金成睿心底火气上涌,他黑着脸上前,拉开车门,“老子和你不顺路!”
雷谨晫不鸟他,闭着眼睛装死。
如此死皮赖脸,金成睿也拿他没辙,眼神看向金玉叶,见她若无其事地上了车,便也不在说什么。
“去哪儿?”
“随你!”
雷谨晫眼也不睁,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其实倒不是他故意不睁眼,而是这会儿他眼皮很重,整个人像是置身云端一般,飘飘浮浮的,体内冷热交加,那种冰与火的双重折磨,几乎将他这个硬汉放倒。
如果不是他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一般人恐怕早已倒下了。
毕竟,在零下十来度的冬夜,吹一夜的寒风,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操!
金成睿气的重重地锤了方向盘一把,语气气极,“妈的王八犊子,信不信老子将你丢下去?”
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个脸皮厚的无赖,更何况,金成睿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
“去医院!”
金玉叶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然而,旁边的男人却是刷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许是因为正在发高烧,他的白眼珠是红色的,黑眼球很亮,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金玉叶没看他,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她开了口,金成睿就算心里有火,也只能发动车子,将人给送到医院。而且,现在也只能如此。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在他们驶进主道后,后面几辆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车内没有人说话,金成睿将cd打开,张信哲的信仰,一首撼动人心的经典老式情歌,在窄小的车厢内流淌。
金玉叶的手被拉住,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那滚烫的热度,裹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很暖,却也异常的灼人。
她眼睑颤了颤,想要不露痕迹地抽出,可是,他抓的很牢,拉扯间,男人突然一个用力,将人给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极快地拉下她包住半张脸的围巾。
深刻的轮廓,精致的眉眼,色泽鲜艳水润的玫瑰色红唇,不是那个令他想得心痛的女人,还倒是谁?
金玉叶上身倾斜着,小心地避开腹部与他相触,她挣扎着坐正身子,然而,下一秒,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滚烫的唇迅猛而狂霸地覆了上来。
吻又急又狠,火热的舌尖就如一条发怒的蛟龙,在她口中肆意翻滚扫荡,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猛势头。
金玉叶想挣脱,可是又怕他发现她的肚子,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睁着一双眼,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沉沦。
两人口腔内渐渐充斥着血腥味儿,男人还是不罢休,尽情而狂肆地吻着,好似要将心理的思念与怒怨,全部发泄在这一吻中。
不错,他是怨的。
他怨她的无情,怨她的狠心。
她可以面无神色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对他下杀手,而不闻不问,她不顾他卑微地请求,狠心绝情地打掉他的孩子。
然而,尽管再怒再怨,也抵不住那种蚀骨的思念,与失去她的痛苦。
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金成睿下车,啪地一声甩上车门,那力道,重的整部车子都震了几震。
他一张冷硬的俊脸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十分火大地拉开后座上的车门,“你他么地给老子滚下来!”
雷谨晫一动不动,金玉叶收起指尖的银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推了他一把,他的身子也随之倒向一边。
“带他去医院,通知他家人就好!”
金成睿没说什么,将人拖了出来,他身上滚烫的热度令他心惊。
操,这不要脸的,别给烧傻了!
一番折腾,等他们到郊外梅林,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所谓的梅林,其实就是一片不算高的小山,上面种了一大片的梅树,里面并没有过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