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桥缓缓打出三个问号时,不是他有问题,而是觉得问他这个问题的李总督有问题。
“……”
李未曦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问的很刁钻。
听起来很正常,像是一位长辈关心自己的孩子,询问与自家孩子相熟的人,以寻求对他孩子的夸赞……
但是细细一品,就有点不对了。
从李总督刚才提起李未曦的话题开始,沈桥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虽沈桥理解李总督女心切的想法,但……跟沈桥讨论他女儿不应该当捕快,应该去嫁人。
这很不对劲。
紧接着李总督又突然问起沈桥年纪,问他有没有婚配。再结合一下李总督突然问他觉得李未曦怎么样……
这话的意思和味道就变了啊!
沈桥抬头,瞧见坐在前方的李总督目光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和蔼,脸上还挂着笑意……
此时在沈桥眼里,这笑容怎么都感觉有别的目的。
“伯父,你的怎么样……问的是哪方面?”
犹豫了一下,沈桥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自然是你对曦儿的看法,你觉得曦儿品如何?”
“那是相当的好,李姑娘平里待人和蔼,时常帮助穷苦人家,没事扶老过街道,隔三差五对人嘘寒问暖……”
沈桥这一通张嘴就来的夸赞,李总督的脸色直接微微有些黑了……
自己女儿是什么格他难道不清楚吗?
待人和蔼?嘘寒问暖?
这确定是李未曦?
李总督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桥,本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心稳重,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真是没想到,曦儿在你眼里竟然有如此之多优点,没想到你与曦儿竟然如此投缘,实属难得……”
听着李总督的话,沈桥的眼皮直跳。
这什么鬼?
他刚刚明显是胡袄的,就是为了打乱李总督接下来想的话。
结果,对方居然假装相信了?!
“我还听,你与曦儿投意合了?”李总督目光似笑非笑的望着沈桥。
沈桥:“???”
“绝无此事!”
沈桥果断否认:“我与李姑娘只是普通朋友,我俩之间友谊长地久,绝无其他不正当关系,伯父大可放心。”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可对曦儿中意?”
“……那个,伯父,我突然想起跟我随行的那位同伴听在刚才在扬州青楼与他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若是伯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告辞前去营救我那位生死未卜的兄弟了……”
“……”
沈桥直接找借口开溜了。
等到沈桥离开之后,李总督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
没过多时,房间里出现了一位老人。
正是李家的那位管家。
“老爷,你让我调查姐边那位沈公子的份,已经调查清楚了。”
管家递上一封信封。
李总督接过信封,问道:“如何?”
“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刻意接近姐的人,不会武功,危险度极低……”
“危险度极低?”
李总督摇摇头,淡淡道:“一个聪明的人,危险度又怎么会低?”
打开信封,李总督的目光扫视着信封上的内容。
若是沈桥在此,便会震惊的发现,信封上所写的内容,皆是沈桥这半年来在苏州所做过的事,一点一滴几乎全都记录在上面。
从沈桥离开叶家寨,来到苏州城开酒铺,开酒楼,与苏州知府公子的恩怨,成为岳林书院的老师……
除了没有关于寒醇楼背后的报站的消息之外,几乎这半年来沈桥所在苏州干过的事,全都记录了在这上面。
“此子,倒的确是有些才华,与众不同,也难怪曦儿会看上他。”
信封上所记录的还有沈桥在苏州写过的诗,甚至包括那一幅兰亭集序,也都列举的明明白白。
几乎可以是将沈桥查了个底朝。
对于这位李总督来,任何接近的人都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这个沈桥还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边的人,他自然不能不防。
这是上位者多年来的习惯。
“这么来,他的确不是刻意接近曦儿的人,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查了!”李总督放下了手上的信。
管家低头:“是!”
犹豫了一下,管家又心询问道:“那老爷,难道就任由姐与他接触?”
“曦儿的格你也清楚,若是我强行干预,恐怕会再次影响我跟她的父女之间的感。而且我也相信曦儿,不会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想起刚才的事,李总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沈桥虽是个文人,但也的确有几分才华能力,为一个普通人,竟然连知府的公子也敢招惹,血也不差,倒也勉强配的上做我李家的女婿。既然曦儿喜欢,那就随她去吧。”
管家点点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老爷,还有一件事。在调查这位沈公子的时候,还顺便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位沈公子来自苏州城外的许家村,就在大约半年前,许家村一夜之间所有村民遭人屠杀灭村,仅剩沈公子一人存活,凶手至今还未抓获。在调查苏州案卷时,发现沈公子是十七年前,被一位名叫沈三的人从襁褓之中带到了许家村……”
李总督目光一凝:“凶手的目的是这子?”
“多半是的,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