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毒旧毒加在一起,隆平帝终于好生休息两天了,但他虽然不处理政事,却仍然每天都要询问暗卫统领和禁卫统领,顾家的人是否抓到了?
顾家的人还没有抓到,但江川侯、东兴伯、定远伯、安远伯四人被关进牢里后,不是所有人都像江夏侯那样嘴硬,东兴伯和安远伯被酷刑一审问,就迫不及待的招供了。
不招不行啊,反正圣上肯定是已经找到证据了,他们招不招供都是死罪一条,何必死扛着呢?
死罪就死罪吧,还是在临死前轻松一些罢了!
倒是江川侯,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最后招供之后,与禁卫和暗卫套近乎,询问他嫡长子在宫里情况怎么样?圣上可有迁怒于他?
暗卫十五挑了挑眉道:“你是问陈若谷啊?他好得很!陛下为什么要迁怒于他?他拜师于灵霄道长学习医术,正辅助灵霄道长调养长树殿下的身体呢!”
江川侯眼睛瞬间瞪圆,他脑子转啊转:“小将军,我想见我长子,不知是否可行?”
暗十五撇了撇嘴,摇头道:“不行。”
说罢,暗十五转身就离去,另外两名书记官也都收拾好文房四宝跟着离开。
江川侯着急了,从座位起身,但他手脚上都帮着铁链子,铁链子只能给他一定的活动区域。
“小将军,我不想和顾泰同流合污,但我没有选择,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但我知道顾泰不会成功,所以去年我才会给长子分家,把他分出去……”
暗十五和两名书记官转身目光诡异的望着陈文斌,他们心中暗暗感叹,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更没有见过这么想置自己亲儿子于死地的父亲!
暗卫营早已把江川侯府的事情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陈若谷的亲生母亲单海瑶死亡真相,还有陈若谷从滑雪场高处摔下来的真相,这一切全都出自于这位为了真爱和真爱儿子的父亲!
“哦,你是不是想让陈若谷进来替你的二儿子、三儿子去死?啧啧啧,我真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父亲!”
三人摇了摇头,随即走入昏暗的走廊,脚步声远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陈文斌也不嚎叫了,他回到简陋的木板床上,卷缩着身子,脑子使劲转啊转,他到底要怎样才能翻转这一局?就算他难逃一死,他也要让两个儿子和孙子活下去,而且还不能太差的活下去。
等等,他的儿媳妇乃是婉宁郡主,婉宁郡主是宗室越亲王之女,越亲王总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及外孙遭致流放吧?
脑子转了一圈,想到圣上居然不会降罪于陈若谷,陈文斌那脸色就铁青,他后悔去年给那兔崽子分家了,如果不分家,他一定会牵连!
不不不,按说就算分家了,上面也会追究的,为什么圣上不追究?
原本顾泰谋划得非常好,长树殿下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最后却被一个道士救回来了。
这个道士是谁带来的?是陈若谷!如果他不去灵霄观治病,这个道士就不会入圣上的眼……所以,说来说去,还是陈若谷的错!
“孽子,孽子!”陈文斌咬牙切齿,他深深悔恨,当初不该把那小兔崽子分出去,或者说他该再心狠一点,直接送他去见佛主,就没有这后面的事情了。
对面牢房里,定远伯懒懒道:“常人都说无毒不丈夫,但陈文斌,我却发现我低估了你的狠毒,现在我们这种情况,你觉得圣上会宽恕我们?不可能的,既然你那大儿子不会被圣上问罪,你何必要把他扯进来呢?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你们陈家总不会后继无人。”
定远伯左边,光线没那么明亮的牢房里,东兴伯有气无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当初我就不该被你们骗……”
东兴伯对面牢房里的安远伯还没有开口,眼泪就哗哗往下流道:“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不是说了坦白从宽吗?我已经招供,陛下可不可以不判我死罪,那都是顾泰做的,陈文斌才是他的一把手帮手,不关我的事儿,呜呜呜呜。”
暗处站岗的暗卫们有几分无语,这都什么人啊,既然胆子这么小,为什么还敢行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端华宫,随着长树小皇子和隆平帝的状态越来越好,陈舟和灵霄道人、唐院正越来越轻松。
午后,阳光温暖宜人,长树小皇子和诗诗、菲菲在院子里玩玩具,地面上铺了一条毯子,他们可以尽情地玩积木、拼图,这些儿童玩具是穆清雅为自己的孩子制作的,顺带着让底下匠人制作出来后,放在店铺里售卖,商人的复制能力都很强,所以这些东西很快就充斥着整个京城了。
隆平帝处理完奏折,看了看天色,又听李德奇说长树在端华宫院子里玩耍,看起来状态十分不错,他便想也不想就来了端华宫。
药室里,灵霄道人和唐院正在争执什么,小道士乐天和另外两名太医在炮制药材,也就陈舟坐在台阶上,晒着太阳,浑身散发着一股懒散的意味。
隆平帝也不讲究,往陈舟身边一坐,说道:“昨日,陈文斌在招供后,还语重心长地说,他去年把你分家,是因为他为你好。”
陈舟睁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后瞪大眼:“他这么不要脸吗?他是不是说他把我分出去,是因为觉得江夏侯的谋算会落空,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所以……”
隆平帝勾了勾唇,眼里带着一分笑意,他说道:“朕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