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这件事是我作的主,你有什么想说的冲着我来!”
没等陈泽再进一步,内里又是一声不压于之前那道咆哮的声音响起,听声音,此刻的洛总兵也是怒到了极处。
陈泽身形微顿,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拉住他,已然面色惨白的李固。
想了想,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便径直往议事大厅中走去。
“郑大人远道来此,在下未能亲迎,还请恕罪!”
人刚走到门口,陈泽淡笑着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进去。
议事大厅的门并没有关,一句话说完,他的人已站在了门口,往里看去,却见郑元郧与洛总兵二人正自针锋相对,除他两人外,厅内再无旁人。
“陈泽?”
郑元郧一见陈泽出现,当即一声怒喝。
而与此相应的,却是洛总兵看着陈泽时微皱下的眉头。
陈泽不该在此时出现,这是洛总兵打从郑元郧一来到克坦城时便有的想法,当时正好陈泽也正陷入沉睡,是以他便命人不去惊动陈泽,而是自己来面对郑元郧。
正是因为有洛总兵的命令,陈泽事先安排分布在克坦城附近的岗哨才没有传回预警,毕竟来的人是青阳帝国的人,又非敌情。
“本参将乃安洛行省最高指挥官,你只不过是我的部下而已,本参将来了大半日你才施施然出现,是否于理不合?”
郑元郧并没有因陈泽的笑容而让语气有所缓和,反而更对他怒目而视,想来之前在洛总兵这里没少受气,现下却是发泄到了陈泽的身上。
陈泽表面上无所谓,心下却是在冷笑。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到了哪怕只要抓住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放过的丧心病狂。
郑元郧的面色大有举师问罪的模样,哪怕只是一个未能迎接的过错,他都不想放过陈泽。
可以想像,郑元郧欲将陈泽置于死地的心是何其的强烈。
“还请郑大人恕罪,在下连日疲于奔波,有所怠慢了。”
陈泽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郑元郧过多纠缠,淡淡地拱了拱手,随之迈入了议事大厅。
“哼!”
郑元郧怒哼道:“怠慢之罪本参将可以不追究,那私自调动大军之罪呢?”
“我且问你,杨明忠手下的五十万大军,你可有军机处的调令在手?”
陈泽摇头,“不曾有。”
“郑元郧!”
话音未落,洛总兵怒声咆哮道:“我说了,调兵走的是我,你要问责可以来找我!”
“找你?”
郑元郧冷看他一眼,反应也是撕破了脸,他此时也无顾忌,冷哼道:“洛总兵,虽说你的军阶比陈泽高,但本参将记得,当初率兵赶来南特行省的主帅是陈泽,而你只不过是跟着来玩玩罢了。”
“并且即便是你,一无兵权二无军机令牌,若不是有人哀求于你,你会做出这等目无法纪之事?”
他冷笑道:“洛总兵身居高位,不会不知道要想调兵的话,须得当地最高指挥官同意,或者有军机令牌在手才行吧?”
“不错!”
洛总兵冷道:“是我做的,这事从你来开始我就承认了,你非得扯上陈泽做什么?”
“不是本参将要扯上他,而是此事与陈泽本就脱不了干系!”
郑元郧大手一挥,不愿再与洛总兵争执这吵了无数回的话题,转而看向陈泽道:“本参将还记得,当初要你来南特行省,是为支援杨明忠而来,并且最终的目的是要巩固咱们青阳帝国在南特行省的防御,可却没说过你可以肆意妄为,跑去攻打凤栖行省!”
陈泽早知他有此一说,当下拱手道:“郑大人有所不知,当初在下来到南特行省时,正好撞到白烈帝国严浩淼带兵来此,当时……”
虽然知道郑元郧早已透过杨明忠等人知道了严浩淼的存在,陈泽还是一五一十将当初的情况据实相告。
末了,他又道:“在下之所以会去打夕凤城,正是因为考虑到南特行省之故!”
“当初严浩淼大军潜入,我青阳帝国兵力不足,若那时不同意与严浩淼联手,他那一百七十万的大军转头攻向特尔城,咱们是没办法守的。”
“没办法守?”
郑元郧嘴角一撇,不屑道:“是没办法守,还是没本事守?”
“当初你这里六十万的兵力,若只据城固守的话,难道就守不下来?”
陈泽一怔,郑元郧这话说出口,给他的感觉却有一种正在市井骂街之感,他这话,何其的无赖?
单守一个特尔城那自然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南特行省地理位置特殊,却是有着三座主城封闭了安洛行省往南特行省的通道的。
单只守一个特尔城有什么用?
克坦城与西利城一失,即便青阳帝军随后就到,那也只能蜗在特尔城动弹不得。
想动,就得重新打下克坦与西利二城,可严浩淼那时有着一百七十万的大军,也就是说,他每座城里可以分布到八十多万的兵力。
郑元郧先派了一百万大军过来,自己又带了多少陈泽还不知道,但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万。
也就是两百万,还是分两次运来,怎么去打?
郑元郧今日才到,等他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而眼下他指着一个特尔城说事,全然不提另外两城,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郑大人!”
陈泽沉声道:“在下当初所作所想,全都是为青阳帝国考虑,并无半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