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只乌鸦叫嚣着略过了仓库的房顶。
苏远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感受着晨光落在脸上的和煦,他心里有一种宁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脚踝,比昨天好多了,至少消肿了,只不过依旧有疼痛感。
他没有着急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寻找安全区是头等大事,但是怎么找是个问题。
直接去临州市区寻找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是临州市区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出人命。
苏远对此都有心理阴影了,如果能不去,最好不过。
但是他也清楚,不去是不可能的。
他拿起放在一旁早已经没了电的手机,叹息一声:“要是还有电,说不定能联系上。”
但是整个仓库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断电了,根本没有充电的机会。
苏远放下手机,准备起床。
只不过当他起来,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扭头盯着手机,嘴角一翘。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也没等苏远说话,裴向东推门进来,“苏医生,吃饭咯。”
苏远抬头看着门口的裴向东,笑着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裴向东一脸疑惑:“嗯?办法?什么办法?”
苏远嘴角一翘:“去车里你就知道了。”
…………
顾静曼醒来的时候,看到一旁的唐飞正在挠自己的喉咙,于是果断拍掉了他的手:“你有病啊!挠那边干什么!”
唐飞一脸的纠结,想表现出那种很痒的状态,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顾静曼倒是看出来了:“你喉咙很痒?”
唐飞急忙点头。
顾静曼说道:“这应该是正常的吧,伤口愈合的时候都会发痒的,哎呀,你忍着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忍着,别挠知道吗!”
唐飞无奈的点点头,喉咙那边依旧很痒,但是他只能忍住去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抵挡。
但是吧,似乎挡不住,痛归痛,痒还是在接着痒的。
顾静曼起身,看了眼窗户外面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妙曼的身姿让唐飞的目光呆滞了。
顾静曼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放下自己的双臂,瞪了眼嗔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信不信!”
唐飞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声。
两人在一起到现在,其实都没有开过房,一直都保持着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
“一看就知道你脑子里在想那种事情。”顾静曼翻了个白眼,“行啦,等你好了以后,再考虑,好吗?”
唐飞惊讶的瞪眼,仿佛在问:真的吗?
顾静曼微微一笑:“假的!骗你的!不要相信!哼。”
唐飞顿时就颓了。
顾静曼笑呵呵的走出了房间,但是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代而至的是满面愁容,眼眶里面更是出现了泪水。
“咦,那么早就醒啦。”丁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顾静曼眼神一慌,急忙擦干了泪水,但双眸依旧通红,微笑道:“是啊,起了。”
丁悦看她样子,小声问道:“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顾静曼摇头:“不是,我没事的,丁姐。”
丁悦说道:“想家了吧。”
顾静曼张嘴想否认,但最后还是不争气的点了点头。
丁悦:“我理解,我也很担心家里的情况,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能活着就不错了,别想太多,他们几个大男人不是在找安全区吗,说不定家里人都在安全区里呢,别瞎想,到时候就能知道了。”
“嗯。”顾静曼抹掉眼角的泪水。
丁悦柔声说道:“走吧,下去洗漱,准备早饭去。”
…………
濮英朗感受到身边有动静,立马就睁开了双眼,看到牧慕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双手还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他急忙起身,警惕的看着牧慕,蹙眉问道:“你手里什么东西?”
牧慕略显慌张,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濮英朗歪着脑袋看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抢夺她身后藏着的东西。
牧慕被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蒙了,举起手里捏着的烟灰缸砸来。
濮英朗瞪大双眸,但是一点都不慌,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抢过烟灰缸,盯着眼前的牧慕,冷笑道:“怎么,想弄死我啊?为什么啊?我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也没有要杀你的想法,只是让你替我保密而已,你就想要杀我?过分了吧。”
牧慕歪着脑袋,手臂背捏的非常痛。
濮英朗冷哼一声:“姓慕的我警告你,你男人已经死了,你别指望外面的那些人会帮你,他们只会顾忌自己而已。别觉得那个姓苏的医生是个好人,鬼知道他们在临州市区里面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你男人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牧慕眼中含恨,他老公已经死了,本以为身旁的人可以依靠,结果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濮英朗竟然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怎么,又哭了?说到你痛处了?”濮英朗甩掉她的手,手里捏着烟灰缸,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敢对我动手,我不介意把你儿子扔出去喂丧尸。”
嘭!
说完这话,濮英朗拿着烟灰缸出门了。
一出门,正巧碰到了走过来的范德宇。
范德宇见到他,疑惑道:“你拿个烟灰缸干什么?”
濮英朗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