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勇一愣,费解道:“态度?”
“嗯。”洛时羡点了点头,身子再往前倾了一点,这个姿势在心理学上表示愿意主动亲近对方,随后,他继续说:“赵先生,你太镇定了。我们警方会逮捕你是因为手头上掌握一定的证据。但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我们会怀疑你。其次,你的口供从一开始就开始有意无意为自己洗脱罪名,刻意强调在顾曼曼死亡的时间点前后,你都有不在场证明。最后,你的口供中有好几处谎言。”
这下,赵天勇算是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了。事已至此,他只好认命似地问道:“哪几处?”
“7号凌晨一点左右,马路监控拍到你跟顾曼曼上了后座。凌晨两点左右,我们组的法医在‘城东小区’门口看见顾曼曼和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纠缠不清。你的口供说你跟顾曼曼准备下车,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没下车。这一点上,你说了谎。因为马路监控和法医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洛时羡一边分析一边留意赵天勇的神色,见那人没有异状,他才追问道:“赵天勇,开车的人是不是顾佳伟?”
“……”赵天勇沉默地没给答案。
这边,苏知浅听到男子的分析,心中的石头也就此落下,洛时羡说出了她早前被打断的疑虑。
洛时羡对于赵天勇的反应并没意外,他有意包庇开车的人,这一点从赵天勇刻意录假口供就看出来了。
没着急继续逼问,洛时羡决定让赵天勇自己先想清楚,他继续将案件往下顺,开口道:“警方调查过车子停在解放路的时间是两点二十分。赵天勇,你说你五点离开的时候,顾曼曼还是活生生一个人。但是,有知情人士告诉我们,顾曼曼两点半的时候曾给她打电话。依照你的描述,当时顾曼曼正在和你鱼水之欢,怎么会给别人来打电话?”洛时羡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话落,赵天勇的脸色一变,开始不自觉地抿唇,眼中浮现了怨恨。
洛时羡注意到这一点,眉头一紧,开口道:“顾曼曼是不是在当时已经遇险了?”
“不知道。”赵天勇回答的语气十分僵冷。
“赵天勇,积极配合警方办案,我们会根据你犯下罪行的大小在法官面前对你求情。”洛时羡沉声提醒道。
赵天勇一言不发,眼神中却没有看见动摇的情绪。洛时羡眸色一沉,心想,软的政策不行。看来,必须来硬的。
洛时羡换上严肃的表情,当即说道:“赵天勇,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当你默认参与杀害顾曼曼的事件了。”
话落,赵天勇两手紧紧握拳,面目狰狞的额头都青筋暴露,上身被执法人员架着无法动弹,嘴巴却忍不住地吼道:“我没有杀顾曼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他。”
“赵天勇,你或许并不知道一件事。5号当天,你的妻子许如意在龙平区的通讯市场被偷了一辆车。你说巧不巧,这辆车子正好是你跟顾曼曼以及嫌疑人开的车。案发后,我们的同事第一时间跟你的店员确认你的不在场证明成立。当天下午,你的手机关机。你说你跟顾曼曼去了‘欣欣民宿’呆了一天一夜。后来,你再出现在‘久侯酒吧’是6号晚上十一点多。酒吧的监控有记录下这一切。但是,你知不知道7号零点三分,你家被偷的车子开到酒吧对面,跟着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你跟顾曼曼上了那辆车子。赵天勇,我们警方在7号上午找到被盗车辆并且检查车子,发现车子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车子的指纹也被擦的一干二净。你敢说这件事不是提早预谋的?”洛时羡直接甩给他真相。
没错,这起车子被偷的行窃犯正是赵天勇和他的同伙。
赵天勇被洛时羡一长串的话愣住,待人陈述完后,整个人宛如受了打击一般,喃喃地念叨道:“许如意,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洛时羡面色一顿,反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赵天勇冷笑一声,开口道:“洛警官,你那么聪明,难道不会自己猜吗?”
洛时羡无视他语言的挑衅,开口将谈话引到案件本身,说道:“赵天勇,我记得你说报案人是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号码报案,偏偏用一个新号码报警。你说你没参与案件当中。但是,你删掉顾曼曼手机里所有的信息。我们警方在案发现场捡到顾曼曼的手机卡却没看见手机。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赶到‘城东小区’之前就知道顾曼曼会死了!所以,你在5号就准备新的手机卡,在看见解放路27-29号店内的床上有血迹时,你就匆匆事先拔掉了顾曼曼的卡?”
赵天勇听着男声越发的咄咄逼人,脸庞终于露出害怕的神情,身子无力的软了下来,开口道:“原来你们警方查到那么多的线索了!”
“事已至此,配合我们警方办案是你最好的选择。”洛时羡听见赵天勇松开,赶忙趁热打铁。
赵天勇却一言不发,整个人闭上了双眼,无力地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
“赵天勇,你到底想要包庇谁?”洛时羡冷声质问道,他不明白案件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赵天勇还是不肯松口。
“……”赵天勇像是认输一般,不再多说任何一句反驳的话。
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家,洛时羡明显感觉到赵天勇失去表达的yù_wàng,明明案件中有那么多疑点,他却不愿意再开口。
洛时羡的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