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离开三清寺,再次……求娶晏白清。
若是对方不愿,他便继续求娶,直到对方愿意为止。
厢房门外,白清静静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没有开口话,也没有转身离开。
将军和僧人隔着一道门,分明看不见彼茨面容和神情,却沉默着,没有一个人挪动一下脚步。
厢房内,纪慕言见白清没走,眸光轻颤,指尖微微抬起却又收回。
他按捺下想要将房门打开的心思,正要先一步转身离开,门外传来女子轻缓的声音。
“第一日,我送了栀子花。”
白清微顿,宛若盛着一汪秋水、形若柳叶的眸子里潋滟起温柔的碎光。
回想起白衣僧人对花浅笑的模样,她眉眼微弯,红嫩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继续不急不缓地开口。
“第二日,我送了牵牛花。”
“第三日,我送了映山红。”
“第四日,我送了粉白蔷薇。”
“第五日,我送了山银花。”
“第六日……我在罗信山上看来看去,觉得好看的花也就那些,便将前几日送的花全都送了一些。”
“第七日,我送了簪花。”
“昨日,我什么也没送。”
白清一字一句地着,到这,淡淡绯色的唇瓣间溢出一声轻笑,语气也越发透着欢喜的笑意。
“公子似乎很喜欢那些花,还将那些花全都仔细收了起来。”
“世人都定北将军晏白清生得一张芙蓉面,貌比仙、倾国倾城。”
“今日,我便厚颜承借世人好言,将自己比作娇花,送与公子。公子可否也像对待那些花一般,将我带回去,再仔细收起来。”
白清一句接着一句完,厢房内,年轻漂亮的僧人已经心若擂鼓,白嫩的脸颊染上滚烫的绯色,耳尖更是宛若滴血般红得厉害。
这会儿,门外,边的浅白扩散了些许。
女子隐约映在门上的浅淡身影不再几不可见,而是隐隐绰绰、朦朦胧胧。
纪慕言看着门上的浅淡身影,心中的妄念如同秋日野原上的火焰,疯狂滋长。
而他刚才关门时还想要自己想清楚、弄明白的打算也全部落空。
哪里还需要去想清楚、弄明白?
他对晏白清的心思……他心中已经再清晰不过。
只是……想到门外这人昨日一声不吭地便去了聘竹宴,他心中还是有些气恼和不出的烦闷。
还有送花的那七日里,这人分明一直招惹他,却偏要安静、沉默、若即若离地隐藏在暗处,让他有些患得患失,心底慌怕,怕那人随时可以离开,而他却无从寻找。
想到那些气恼、烦闷和煎熬,纪慕言抿了抿唇,精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嗓音低低哑哑地吐露了一句。
“将军是大启的战神,并非娇花。”
完这句,他又怕对方误会他不愿,微微皱眉,语气隐约透着些许羞恼地补了几句。
“惜花与惜人不同。僧现在居于三清寺,若带回将军,再仔细收着,并不妥当。”
闻言,白清无声地翘了翘唇,开口。
“公子的意思……”
想了想,白清又顿住,没有将这句话完,而是话音一转,改口道了两句。
“定北将军晏白清,心悦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纪慕言。”
“公子……可愿垂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