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母莫若子,他大抵能够猜到他母亲心里想的什么。
年轻的僧韧低地笑了一声,然后唇角含笑,双手前后交叠,平举至身前,稍稍低头躬身,朝着尚书夫人行了一礼,清越温润的嗓音宛若溪水平缓流过玉石,干净又好听,隐含笑意。
“那便麻烦母亲了。”
尚书夫人看着这完全不同于以前那般只一心向佛、对婚嫁之事冷淡的自家儿子,抿了抿唇,嗔了他一眼,然后开口。
“行了行了!瞧你现在这样!”
“现如今想要娶妻了,倒是学会哄你母亲我了!”
……
……
吏部尚书家那位出家做了和尚的纪公子还俗了。
纪公子不仅还了俗,还再次求娶了定北将军晏白清。
而这一次,定北将军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求娶之事,并亲自去帘今圣上那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白清去求赐婚时,当今圣上很是欣喜地当场应下。
原因之子,却从未想过入朝堂,更是曾经一心想要遁入空门,十分清静寡欲。
圣上心想着,定北将军晏白清若是嫁给这样清雅澹泊的人,没准会受其影响,因此全然不贪恋权势。
更何况,吏部尚书为官正直,人也聪明,几乎从未有过不妥当的行为,明知他这个当皇帝不希望晏白清权势更大,便绝不会没有眼力见地帮晏白清壮大权势。
这样一来,晏白清嫁给纪慕言后不仅不会借着夫家势力壮大权势,甚至有可能变得和对方一样疏远权势,这让当今圣上感到很安心。
得到当今圣上赐婚,半个月后,定北将军晏白清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纪慕言大婚。
大婚当日,经过一道又一道繁复的礼节人,便抬脚去了洞房。
本就眉眼生得偏几分明艳的漂亮僧人,穿着大红喜袍,原本干净圣洁的气息仿佛被藏匿起来,变得若隐若现,与此同时越发显露出的是僧人昳丽的美色,昳丽中透着隐约的干净圣洁,极尽禁欲诱惑,只让人看着便能脸红心跳。
已经还俗、充满禁欲诱惑的漂亮僧人走进洞房,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伴随着眼睫轻眨,僧人清澈好看的眼眸里眼神微微晃动,氤氲着一抹幽深和靡丽。
女子头戴喜帕,双脚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僧人揭开喜帕,那姿态,莫名透着乖顺。
分明看不见对方喜帕下的面容,纪慕言看着,却不受控制地心尖一颤,胸腔内的跳动越发混乱和强烈,耳朵上泛着的那抹红也越发鲜艳,顿时,整个耳朵看起来宛若剔透好看的红玉。
僧人周身带着淡淡冷香的酒气,嫣红娇嫩的唇瓣下意识抿了抿,紧接着,指骨分明的白皙手指缓缓捏住了女子头上大红喜帕的一角,一点一点地掀开喜帕,露出了女子宛若仙人般的容颜。
纪慕言拿着喜帕的指尖缩了缩,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点一点弯下腰,温热的唇便噙住女子的唇,轻轻咬住,再缓缓碾磨。
僧人双手撑在了床上,倾着身子,将女子圈在了怀里,缓慢却不容拒绝地咽下女子的轻唔声,然后喉结微滚,稍稍停顿,却仍保持着吻住的姿态,清润嗓音透着喑哑磁性,低低地吐露。
“将军。”
“娘子。”
僧人这般唤了两声,眼睫微颤,唇瓣继续纠缠过去,半会儿后,才抵着女子的额头,低低哑哑地开口。
“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