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有些无语地冷笑出声“你不要跟我说,你走路过来的。”
他幽深地眸光对视着她,片刻后,沉声开口“我喝酒了。”
这一句话,顷刻让她面色有些绷不住。
昨晚她借酒醉亲近他,一遍遍在他耳边自欺欺人地重复“老公,我喝醉了。”
而他如今这话,无疑是让她顷刻回忆起那些让她心虚的事情。
怎么看,他都就是故意的。
有些恼羞成怒,言慕懒得跟他僵持,直接大步绕到驾驶位,开门进了车子。
等她意识到旁边车门被打开,立刻要去锁车门时,男人已经速度极快地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
言慕颇为恼火地瞪着他此刻无赖的模样,终究是无奈退一步“我给你叫代驾或出租车。”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待一起。”他简直坐得纹丝不动,理直气壮地找理由。
不能跟他这样独处,她感觉得到,最近傅远山该是有派人监视着她,倘若惹怒了那位,会很麻烦。
明知道他此刻想要做什么,她还是只能装傻“那我叫靳衡送你一趟吧。
”“他的技术我信不过。”这样违心的话,他倒是说得半点不脸红。
要不要再扯一点?言慕心烦得很,面色全黑挑起争执“傅先生,您到底想要怎样?
要我说多少遍,我很厌恶你,我看到你就难受,能不能求你放过我?”
以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这话该多少能激怒他一下才对。
可他面色里全然无丝毫变化,只当置若罔闻,直接将座椅往后倒了下去。
“我先睡一觉,到了记得叫我一声。”
这个男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自认是费劲心力终于跟他闹僵了,难不成,他是真知道什么了?
可她早上明馔堤到了,那监控视频并没有拍下什么东西。
还是先回去好了,何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喝了酒。
她到底是妥协,启动了车子,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又要战战兢兢地开始开车了。
她很怀疑,身边这个男人难道就真能安心躺得下去?
她的开车技术,她自己都极怕。
老半天了,车子才总算是开出了车位。
傅宸倒是睡得还挺舒服,扯过后座的毛毯,随手盖到了他交叠着的长腿上,还不忘很不要脸地夸一句。
“毛毯不错,有眼光。”
她只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去,憋着一肚子气冷讽出声“乔茵买的,我替她多谢您夸奖。”
躺着的男人闭目养神,不咸不淡地继续“是吗,凑合吧。”
她一时没忍住扬了下唇角,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逗笑,立刻收敛了表情,换上了一副更冷漠的面孔。
出了车库,上了主干道。
好歹也算是开过一次的熟路了,又似乎是只要他在身边,她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心安一些,这段路倒也没开得那么提心吊胆了。
红灯,她踩了刹车,到底是一时松了口气。
身边男人懒洋洋地声音继续响起“今天会议室你身边那男人,是靳衡安排了带你的?”
她一时有些恍惚,他们之间,如今不该这般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聊天的。
应该是彼此恨极了对方,只等着有一天彻底摊牌,再一拍两散天各一方。
窗外天色一片灰白,不出预料的话,很快又会是一场飞雪。
她声音几乎是骤冷“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不对。”
饶是知道这话会让她心生不悦,但就如同女人最能读懂女人那点小心思,男人之间也是一个道理。
那男人对言慕动了心思,他既然知道,心里就不可能痛快,不可能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不提出来。
身边人的声音明显愈发寒凉“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喜欢怀小人之心去看人,那是你的事情。”
他浓眉禁不住微蹙,如今随便跟他说一句话,都这样牙尖嘴利了?
再睁开眼,就看到了她微微泛白的面色,与她一直冷冰冰的语气有几分不搭。
她这是紧张了,该不仅仅是因为开车的缘故,他总有一种直觉,昨晚一过,她就在刻意躲避他。
这段时间,她漠然的话语和神态,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却又总感觉有些微不自然。
反倒是昨天她口口声声说喝醉了,话语行动都显得那样由衷,那样发自内心。
尽管只是寻到了这样一丁点的破绽,再面对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她对杜云谦的亲近,对他的算计,他都突然不愿再生出半点恨意来。
她明明就感受到他盯着她的视线了,却只当不觉,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前面。
傅宸一时微微失神,有些不受控制地含着恳切轻声开口“小慕,告诉我。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你分明是很想要我回去的是吗?”
刺耳的刹车声,红灯,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车头过了停止线,才算是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晚上,她靠着别墅外的大立柱,寒风里接听了他的电话。
那一刻满心的悲凄和绝望,好像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又复苏了过来。
那种痛楚几乎是要再一次将她整个吞噬进去,俄而转化成了巨大的恨意和烦闷,她极不耐地低吼出声。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该说过的都说过了,不想再跟你重复毫无意义的废话。”
他深邃眸光死死地盯着她,那眉眼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