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钰听到声音,从雅间出来。
温钊瞧见了,似一只人形宠物犬,兴致勃勃奔向了萧明钰:“郡王!”
他这般热情,搞得萧明钰跟他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似的,萧明钰略微拧眉。
“你怎来了?”萧明钰问他。
温钊见礼,然后才回话:“跟荣王爷过来玩,瞧见了我妻弟,听说湄儿也来了——湄儿呢?”
萧明钰眼角抽动了下。
薛湄在雅间里,听到了“我妻弟”三个字,也有点牙疼。
她只得站起身出去。
温钊瞧见了她,双目放光,很是激动,恨不能摇尾吐舌,对着她大肆殷勤,整个人的言行都酷似宠物狗:“湄儿,湄儿你来看马球赛,怎么不告知我一声?”
薛湄的余光,瞥见了那边宝庆公主,见她也在看这边,就对温钊道:“进来吧。”
雅间外,萧明钰对着宝庆公主拱了拱手。
宝庆公主喊住了他:“那位是温钊?”
她见过温锦,偶然兴起,同意堂妹带着温锦到她的公主府做客。
她也听说过,温锦的兄长极度英俊。
只是没想到,温钊比她想象中更好看。
萧明钰微微眯了眯眼睛:“公主想要做什么?”
宝庆公主眼神发紧:“你大胆,敢这么对本宫!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萧明钰露了个轻蔑笑:“公主,你先对本王不客气的。”
“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自称‘本王’?你是个什么东西?”宝庆公主怒道。
她是皇帝的女儿,她的兄弟们都是亲王。
小小郡王,有什么资格跟她平起平坐?
“本王乃是这南亭马球场的东家。”萧明钰冷冷道。
宝庆公主:“……”
她吃了一惊。
南亭马球场很奢靡,听闻背靠大山,哪怕连宝庆公主也没打听出来。
她还以为,这马球场是她父皇偷偷开的。因为有好几次,她父皇微服带着他们兄妹来看过马球赛。
不成想,居然是萧明钰。
“你居然还敢冒充东家?”宝庆公主不相信,“来人,给本宫教训他。”
公主府的侍卫立马上前。
萧明钰自己的侍卫,也不甘落后。虽然郡王爷一手拈花决,能轻易取人性命。但眼前情景,打架是可以的,杀人是不行的。
对方是公主。
公主府的四名侍卫,与郡王府的四名侍卫,当即打了起来。
场地很小,众人也不敢真的下死手,打得吭哧吭哧的,很是混乱。
萧明钰退回了雅间。
外面传来男子的低喝:“都住手!”
此声有点耳熟。
萧明钰出了雅间,就瞧见自己的侍卫和公主府的侍卫,都跪了一地。
有两名男子,都着青色深衣,年轻男子面容肃穆呵斥。
其中一人四五旬年纪,眸光幽静,神色里带几分不悦,看着眼前的人:“闹什么呢?”
萧明钰:“……”
宝庆公主腿有点软,下意识开了口:“父……”
男人瞪了眼她:“你给我进来,其他人散了。”
薛湄和温钊坐在雅间里,不管窗外事喝茶,顺便点评下马球场,突然间进来好几人,勉强回头。
瞧见青衣男人,薛湄吓一跳,慌忙站起身:“陛下。”
方才呵斥侍卫们的,乃是御前侍卫统领。
薛湄待要行礼,皇帝很不快摆摆手:“行了都免礼,今儿是悄悄出宫的。”
说罢,皇帝随意坐下。
温钊被吓到了,默默后退,站到了薛湄和安诚郡王身后去了。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皇帝拧眉,目光里带着不快,“好好的,让侍卫们打架,成何体统?”
安诚郡王和宝庆公主条件反射似的,统一给皇帝跪下了。
“陛下恕罪。”
“父皇恕罪。”
皇帝心火更旺盛:“起来,谁让你们跪?出了皇宫,我今日不是你们的陛下,只是你的父亲、你的伯父。”
安诚郡王和宝庆公主匆忙又起身。
“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指了安诚郡王。
宝庆公主心里咯噔了下。
谁先说,谁的话听在皇帝耳朵里,就是先入为主,很占优势的。
她没想到,父皇会把这么好的机会先给了萧明钰。
明明她才是父皇的爱女。
“伯父,侄儿带着朋友看马球赛,先占了这雅间。公主不问青红皂白,进来就要占侄儿这间,要赶走侄儿。侄儿气不过,跟她争执了几句。
原本都消停了,没想到公主又从雅间出来质问。侄儿说我是这马球场的东家,公主不信,就让侍卫先动手的。”萧明钰道。
皇帝听了,眉头拧得更紧,转眸去看宝庆公主:“是吗?”
“爹爹,是他先对女儿不敬。”宝庆公主见萧明钰真的改口称“伯父”,她不甘示弱,也换了称呼,“女儿乃是公主,要他一个雅间,他怎么让不得?
他一个郡王,在女儿跟前自称‘本王’,岂不是以下犯上?女儿这才让人给他点教训。况且,女儿也不是针对他。”
皇帝沉着脸,没接话,等宝庆公主继续往下说。
宝庆公主停顿了下,见皇帝脸色丝毫没有回转,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女儿是气安诚郡王,他帮外人欺负我。”
“哦?”
“她!”宝庆公主把手指向了薛湄,“女儿听闻她医术高超,想请她做客,她居然拒绝了女儿的邀请。”
皇帝顺着宝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