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承这厢有事,薛湄和薛润就告辞。
他们俩走的时候,那女子还看了眼薛湄,露出一点好奇。
上了马车,薛润跟薛湄道:“大姐姐,你刚刚有没有被吓着?”
“何事吓着?”
“那女的手里牵的。我还以为是个猴子,再一瞧是个孩子,吓我一跳。”薛润说。
薛湄:“……”
“那孩子怎么长那么个怪模样?”薛润又觉得背后发寒,“夜里带出来,怪渗人的。”
薛湄:“那孩子只是瘦。太瘦了,才那副样子。”
“反正挺吓人。”薛润说,“那孩子多大啊?看着四五岁的样子。”
薛湄也看不出来。
太瘦了,是薄薄一层皮蒙在骨头上,一点肉也没有。那孩子眼睛又有点大,看上去就更加吓人了。
如果是正常好好长,估计挺好看的,因为牵着他的女子,长得就很秀美,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也许就是四五岁吧。”薛湄说。
薛润:“好可怜。”
薛湄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我家小五很有良心。”
薛润:“大姐姐,你跟逗猫似的。你平时摸胖妞,也是这么摸。”
薛湄:“……”
她的手改为暴栗,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下,姐弟俩都笑了起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二房。
二房距离瑞王府很近,不过三里地左右,过来就很容易了。
薛湄姐弟俩来的时候,发现二房众人都在花厅坐着,似乎在商量什么事,薛汐也在。
“湄儿和小五来了?”二少奶奶赵氏招呼,“正好我们还没用膳。”
“我们在瑞王府吃了过来的。”薛湄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她和薛润坐下。
四弟薛淮就把昨晚薛汐遇到的事,告诉了薛湄和薛润。
薛汐上午就来了。
她一来,就把昨晚自己遇到王鸿阁的种种,告诉了二夫人和二少奶奶。
二夫人婆媳听得都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玉佩是祖传之物。王家祖传的东西,肯定很名贵,要是丢了咱们赔不起,我就没扔到水里。”薛汐说,“现在怎么还回去?”
二夫人让她稍安勿躁。
中午的时候,薛淮回来了,听说了此事。
二夫人本还想叮嘱他,让他别惹事,他听了却是沉默片刻,对二夫人等人说:“此事怎么有点蹊跷?”
“哪里蹊跷?”
“我怀疑王鸿阁不知道汐儿的身份。”薛淮道,“他送信物、拿走信物,就是因为他寻不到汐儿,想要留个凭证。”
薛汐听了,布满了阴霾的心头,倏然照进来几缕光亮:“真的?”
“我跟胡覃很熟。”薛淮道,“我当时说咱们是前街胡家,王鸿阁去找过数次,那时候胡覃不在京里。
后来我先说了王鸿阁的坏话,胡覃就不想见他。但是他又说,王鸿阁好像从他们家,查到了武安伯曹家去了。”
众人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因为胡家没有汐儿这么大的女孩子,曹家才有。”薛淮说,“曹家正好有个三小姐,十六七岁。”
“他怎么想到曹家去了?”二少奶奶赵氏跟胡家不熟,半晌没理清楚。
薛淮就把胡、曹两家的关系,讲给他们听。
“若是这样,就太好了。”薛汐大大松了口气。
但是,她又费解了,“那他上次骂我,不是因为我勾破了他衣裳?”
“肯定不是。”薛淮说,“汐儿,他看上你了。”
薛汐打了冷战,下意识去跟二夫人求助:“二伯母……”
二夫人就骂薛淮:“不许胡说八道吓唬你姐姐!”
“真的,要不然他拿你耳坠子、塞玉佩给你作甚?”薛淮道,“这是信物啊。”
薛汐脸色更白。
她不想再生枝节,只想顺顺利利嫁到周家去。
她很喜欢周棠。
周棠做什么事都慢腾腾,一点也不浮躁,薛汐本身反应也不算特别快,和周棠在一起时,她心里很踏实。
可王鸿阁那性格……
薛汐想到这人狠毒、锋利,性格又强势,心里就发怯。
“你怕什么?”薛淮笑道,“咱们和大姐姐都给你撑腰,周家又不是寒门祚户,他王鸿阁还能搅合你的婚事?”
“可他要是胡说八道呢?”薛汐白着脸,“万一周家听到了,可怎么办?周家还不知我为人。”
王鸿阁的文章,一旦问世就人人读阅,他要是说点什么,很快就会引起歧义。
他非要说薛汐跟他有染,周家和周棠都要被人嗤笑,到时候说不定周家会退亲。
“他以前骂过你,现在还能改口吗?”薛淮道,“再说了,我们也是瞎猜,我下午去趟武安伯府,打听打听消息。”
薛淮从永宁侯府搬出来之后,成了侍郎府的二少爷,有了点人脉。
这个时候,他本事就显现出来了——他非常擅长与人打交道。
很多人二老爷自己都不认识,但薛淮能跟人家说得上话。
武安伯府跟薛家没有半点来往,薛淮却能打听到他家内部的事,甚至还可以上门做客。
他去打听,整个下午都没归家,在薛湄和薛润进来之前的一盏茶功夫,他才回到了家里。
“王鸿阁果然去了曹家,他说要见曹家三小姐。”薛淮道,“看看,我猜的不错,他还知道汐儿是行三。”
薛汐:“他听到沁儿喊我了。”
“我说得没错吧?他就是弄错了人。他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