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在胡太后这里,聊了很多关于催产素的事。
快要走的时候,胡太后随意提了句:“你最近可是打了廖家的孩子?”
薛湄:“……”
“哀家不是教训你,就是问问。廖家夫人进宫哭诉,我听着心烦。她以为我久居深宫,不知她那儿子什么德行。
高家之事,当时闹得朝野震惊。廖家那孩子不过十一岁,与同伴玩闹就敢故意弄瞎人眼。这些年没少听人说廖家三少爷残忍弑杀。”胡太后道。
薛湄沉吟了下。
胡太后又问:“他惹了你?”
薛湄就把马球场的起因、以及廖瞳的话,告诉了胡太后。
“……我与小郡王不曾谈婚论嫁,他这不是毁我声誉吗?他先用鸡蛋砸我,然后让我打他。”薛湄道,“他说了,我便打了。
太后娘娘,我一弱女子,他冒犯我,又是他主动求打,我才打的。我手劲能有多大?廖夫人不反思自己儿子行为,反而告状,真是无理取闹。”
胡太后听了,笑道:“哀家跟她说,成阳连宝庆都打。要不,你们也学宝庆,派人去刺杀她?”
薛湄:“……”
太后娘娘您太火上浇油了吧?
廖家说不定真会派人刺杀我。我的生活要这样刺激吗?
我就想过点愉快的小日子。
“……哀家的确很喜欢廖睛,那孩子知道疼人,心里总想着我。有人话里话外说她不好,难道我是傻子?
好不好的,我心里不清楚?明钰也说廖睛好,可见廖睛那孩子聪明,知道分人。对谁都好,不过是图个虚名,这种人哀家看不上。”胡太后道。
薛湄在旁点点头。
她记得萧明钰说过,廖睛非常投胡太后的脾气。
看来,她的确很有点能耐了,能把胡太后的心思琢磨得如此准确。
“可哀家再喜欢廖睛,也没反对明钰续弦。他廖家什么东西,还敢反对我孙儿成家立业?”胡太后越说越生气了。
薛湄反过来安慰她。
胡太后便说:“哀家看你跟廖睛那孩子一样好。你可愿意哀家给你保媒?”
薛湄:“太后娘娘,这个不成。”
“怎么?”胡太后沉了脸,“你看不上明钰?”
薛湄不怕她,仍是笑道:“岂敢?王爷年轻英俊,又颇有才干,我岂敢看不上他?是瑞王爷那里,我已经许诺了。待我除服之后,便要嫁瑞王了。”
胡太后冷哼了声:“瑞王比明钰好?”
“也不是。”薛湄笑了笑,“已经答应了,断乎不好悔改。王爷哪里都好。还有就是他情深,总忘不了先王妃。
嫁给了他,他心里总有他人,而我善妒刻薄,天长日久的,还不得跟他吵闹?您想把我嫁给他,可不是疼他。”
胡太后被她逗笑:“你知自己刻薄善妒,还不改了?”
“狗改不了吃屎嘛。”薛湄道。
胡太后本身就是个宫婢,没有学问,就喜欢听薛湄说这些粗俗话。听得她直乐,戳着薛湄的额头说她满口胡诌,要被人笑话的。
她们俩说得高兴,宫婢进来通禀,说安诚王爷来了。
萧明钰快步进了正殿。
“祖母,您和郡主说什么,这样高兴?”萧明钰问。
胡太后这会儿熄了给薛湄和萧明钰保媒的心思,就道:“说郡主刻薄,将来不是个好主母。”
萧明钰看了眼薛湄。
薛湄乖巧坐在胡太后下首的锦杌上,一副贞静温婉模样。
不知情的,都要被她骗了去。
胡太后又问萧明钰:“这半下午的,你怎么进来了?”
萧明钰:“孙儿听说,廖家和郡主有些龃龉,还跟您告状了。恐怕此事因我而起,我进来替郡主辩解几句。”
这是实话。
萧明钰这几天有点忙,今天得闲,就听说廖家在胡太后跟前说薛湄的坏话。
再一打听,原来是薛湄打了廖瞳。
萧明钰又听说,薛湄进宫了,半晌没出来,是被胡太后留住说话。
小郡王生怕薛湄因此而受到祖母责难,这才急急忙忙进宫。
不成想,胡太后正在与薛湄有说有笑的,倒是萧明钰白担心了。
“难道哀家糊涂,受了几句挑拨就叫成阳受罚吗?”胡太后不悦。
萧明钰:“……”
祖母你是,你就是,听了几句话就冲动,不辨是非找茬,就连陛下你都要骂。
他看了眼薛湄。
薛湄不动声色。
闲聊片刻,眼瞧着时辰不早,他们俩辞别胡太后出宫。
两人步行。
从胡太后的宫里到皇宫正门口,有很长一段路,约莫得走小半个时辰。
萧明钰:“你在太后跟前如何狡辩的?”
“我实话实说。”薛湄道,“这还用狡辩?太后她老人家知晓我占理。”
“你打人了还占理?”萧明钰鄙视她,“听说你照脸打的?”
打人不打脸。直接抽人家脸上,岂不是结仇吗?
宝庆公主之所以愿意背负“谋逆”的罪名,也要杀了薛湄,不就是因为薛湄抽了她的脸?
“他自己要求的,当时卢殊也在场,他可以给我作证。廖瞳对我说,‘你打我啊’。我肯定得满足他。”薛湄说。
萧明钰:“……”
薛湄瞥了眼他:“怎么,打了你小舅子,你心疼了?”
萧明钰白了她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巴巴跑进宫,难道是为了廖瞳?”
薛湄笑了起来。
萧明钰又问她,关于催生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