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思然要抓紧荣王,同时她也需要为荣王铺路。
若没有免掉她的郡主封号,戚思然也许永远体验不到落差,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现如今呢?
她其实很后悔,要知道直接嫁给荣王了,现在辅佐他更加名正言顺。
她万万没想到,她这等身份尊贵的郡主,会被薛湄逼迫到夺了封号。
戚思然折身回城。
为了让事情发酵,引发朝臣们的轰动,甚至可能毁了薛湄的名声,戚思然暗中派人传播消息:“太子殿下得了肺痨。”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身上。
消息传出,顿时满城风雨,传播速度比戚思然想象中更快。
宫里也听说了。
皇帝立马让人去东宫,发现太子果然不在。询问之后,才知道太子时常一个人出门,不让侍卫和内侍们跟着。
现在,外面说太子得了肺痨,东宫里找不到太子人影,皇帝快要急疯了。
戚太后派人,把皇帝请到了万景宫。
皇帝心急如焚地来了。
万景宫里,不仅仅有戚太后,还有萧靖承和薛湄。
皇帝的眉头蹙起,问萧靖承:“靖承可见到太子了?”
“陛下,太子此刻就在臣弟府上。”萧靖承道。
皇帝的心往下沉:“他……”
“他得了肺痨。”萧靖承说。
皇帝站不稳,两名内侍急忙搀扶他,让他坐下。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
他没想到太子会出这等意外,故而平时对其他儿子们也挺放松的。若太子殁了,对局势无疑是大的震动。
不过,此刻风调雨顺,除了台州那边有点干旱,倒也没什么灾情。太子若是折了,不至于一时间就动摇国本。
皇帝还有四个儿子呢。
但影响肯定是巨大的。下一个立谁为太子,都不能服众。剩下的四个儿子,没人是嫡出正统,个个有把柄让人攻讦。
太有德行,朝臣会说他虚伪、邀买人心;太聪明,朝臣会说他心思波谲云诡,不能为主天下;那人品和才华都平庸的,就更不必说了,朝臣的吐沫都会淹死他。
只要这个位置不是本该属于你,而其他人也想要,他们就能找到各种说词来攻击。
太子是唯一的嫡出,他坐皇位名正言顺,少了很多纠纷。
有这个嫡出的儿子在,其他人想要,就是心思不正,是冒犯千百年的传承,要被骂的。
“现在是谁照顾他?”皇帝问,然后瞧见了旁边的薛湄,“是你?”
“是,陛下。”薛湄见礼,“太子殿下染上肺痨的时间不长,才半个月而已。故而治疗起来也容易,再有六七天,他便能恢复健康了。”
皇帝:“……”
他震惊看着薛湄。
别说皇帝震惊了,见惯了世面的戚太后,也震惊了。
肺痨她都能治?
这个病跟其他病不一样吧?
“怎么治?”皇帝问她,“把生病的肺给割了,还是把其他东西给割了?”
薛湄:“……”
她也就是割过澹台贵妃的一个肾,为何皇帝觉得她治病只会割人家的内脏?
她也能理解皇帝此刻的心情。
若她告诉他们,一个必死之症,用口服的药就能治好,他们的三观会受到极大颠覆。
为了不吓坏皇帝和太后,薛湄觉得还是神秘一点,于是道:“不用割什么。不过,此病危险,如何治疗的不能给陛下和太后娘娘瞧见。”
戚太后担心自家儿媳妇不能收场,帮着说话:“让太医院的人也去吧。你到底年轻,这么大的病不能只交给你。哀家和陛下都不放心。”
皇帝也回味过来,点头:“让太医院的人都去。”
薛湄却摇摇头:“陛下,太后娘娘,请您二位相信我。肺痨是传染病,人越多,危险越大,反过来再次感染太子,更麻烦了。”
皇帝还是不太敢相信:“你真能治?”
戚太后暗中给薛湄使了个眼色。
薛湄读懂了,仍是对皇帝道:“能治,陛下。还请陛下给我信任。”
皇帝去看戚太后。
戚太后见薛湄信心满满,萧靖承在一旁也气定神闲,好像太子真的不是得了什么必死之症,而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病,就道:“陛下,先相信成阳吧。”
不相信又能如何?
让太医们去了,太医们能治好吗?
此刻的太医院内,人人都在发抖。
让他们去给太子治疗肺痨,这不等于让他们去送死吗?
这病非常难,治不好就是死罪;太子一死,他们都要陪葬。
“怎样,万景宫里怎么说?”太医院内人人自危。
偷偷跑过来传递消息的小内侍:“万景宫那边传了话,说成阳郡主一力承当了,不让太医院的人搀和。”
众人一听,个个念佛。
他们都保住了一条命。
这个时候,就有那心思灵活的。郑院判就是其一。
这位郑院判是右院判,相当于后世医院的副院长,是冯左院判的副手。
冯左院判突然暴毙,太医院没有资历相当的人接手,故而郑右院判接了差事,他现在俨然是这太医院的一把手。
此人胆量不行,医术普通,进太医院是因为他擅长妇人科。他政治敏锐,否则他也没资格做右院判。
一听成阳郡主要一力承当,郑院判顿时就想到:“这位郡主肯定有办法。若我去了,就是现成的功劳。”
太子如此重病,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