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晴天,西北的冬日也很干燥、冷冽。

薛湄无事就在屋子里。

萧靖承每天都很忙,有些时候他回府时,薛湄都睡下了。

她如果一连两天不见他,就会特意熬个夜,等一等他,跟他说几句话,陪着他吃顿宵夜。

萧靖承和在京城的时候,又不太一样了。

他更加寡言、冷漠,一句话就是军令如山,驻守在白崖镇的二十万精兵,都随他调动。

他手下的将军共有二十四人,他们每个月能休息两天。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成亲了,因为一年到头戍守,亲眷也在白崖镇。

将军们可以轮着休息,萧靖承却不能,毕竟他是主帅,他的位置旁人代替不了。

白崖镇近十年的安稳,都靠着他的机敏换来的。

他回府时还好,薛湄有次在军务营见到了他,他只是粗略点头,没有什么过多表情。

难得他休息,他整个人像是卸掉了盔甲那样,把那肃穆的神色也一并敛去了,变得稍微温和点,是薛湄熟悉的人。

“你想不想去看看边界?”

萧靖承问薛湄。

薛湄:“可以吗?”

“当然可以。”

薛湄还没见过,自然很感兴趣。

在萧靖承休沐当天,他们俩早早起床,一同骑马出去。

风很大,薛湄穿着风氅,用一块围巾围住了头脸。

这围巾还是她七月的时候吩咐红鸾做的,就是为了来白崖镇的时候用。

萧靖承带着十名亲卫,薛湄则带着锦屏,一行人天未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从白崖镇到边界,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边界被挖了一条很深的沟,想要过来就需要搭桥。

不过,这种桥在战时都是必备的,故而这种沟是心理上的防护作用,没什么大用处。

边界守军时刻站岗,不远处就有无数个烽火台,只要匈奴人在对面集结,城里立马就会知晓消息。

从边界到城内,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只是边界线有点长,兵力分散得很厉害。

薛湄站在这里,瞧见对面也有士兵在守卫,清清楚楚。

除了士兵,还有牛马,似乎还有放牛的孩子。

薛湄感受到了战争的压力与紧迫。

“鬼戎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薛湄立在沟旁边,问萧靖承。

萧靖承:“暂时还没有。

不过,你来白崖镇的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他该有点动静的。”

薛湄斜睨了他一眼:“王爷利用我?”

萧靖承神色略带了几分慌乱:“不是。

他离京的时候曾经绑架过你,廖真又在他身边。

你过来,他们肯定得有点表示。

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薛湄收敛了严肃,笑嘻嘻凑在他耳边,低声告诉他:“不妨事,我愿意给你利用。”

萧靖承:“……”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抱她一下。

白崖镇不同于京城,主帅需要绝对的威望。

故而,萧靖承在人前不敢有丝毫的轻浮举动。

他紧绷着的样子,越发让薛湄觉得熟悉。

像她的老大。

已经很久没想过那人了,陡然想起来,心尖缩了下。

日头升高,寒气散去了大半,薛湄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她和萧靖承又骑马看了看边界线,这才回了城。

他们离开之后,鬼戎那边得到了消息。

“单于,是个年轻女子,眉心有鲜红美人痣。”

探子说。

鬼戎的眼睛一瞬间迸发出精亮的光,像是火焰在流淌着,炙热而爆烈。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若留不住她,那真是失礼。”

鬼戎笑了笑,对自己的手下道,“安排下去,去接咱们的阏氏。”

廖真在旁,低声道:“单于,且慢。”

鬼戎看向了他:“怎么?”

“薛湄这个人,狡猾残忍,她并不适合做你的阏氏。

你将她活捉过来,极有可能是被她害死。”

廖真道。

鬼戎:“若驯服不了她,我就一刀宰了她。

你放心吧,我可不是软弱的羊。”

廖真很坚持,神色里带着几分不悦:“还是别动这个心思。”

鬼戎的眉头蹙起。

没什么比这个更扫兴了。

廖真又道:“我刚刚得到信,宝庆公主也在来白崖镇的路上。”

鬼戎脸上的喜悦,全部被恶心取代。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骂道:“她来做什么?”

“单于,她肯定是来找您的。

您难道不想要梁国的公主做人质吗?

与其抓住薛湄,还不如抓住宝庆。”

廖真道。

鬼戎:“她?

她远不及薛湄有价值。”

“不,她比薛湄价值高千万倍。

梁国的公主在咱们手里,可以打击对面士气,且让梁国皇室与咱们谈。

抓住机会,咱们就可以发兵,一举歼灭白崖镇,从此畅通无阻,不用被堵在这荒凉之地了。”

廖真道。

鬼戎看了眼廖真。

他心中明白,廖真很不屑于匈奴人的地盘,时刻想让他们踏平白崖镇,占领梁国。

可在鬼戎心里,这里是他的家。

家是最好的地方。

一旁的将领听到了鬼戎和廖真的谈话,询问:“既然梁国的公主还没到,咱们派人半路拦截她,如何?”

“不可!”

鬼戎厉声阻止,“你当萧靖承想不到吗?

咱们去了,就


状态提示:第438章 来了就别想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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