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没有哭哭啼啼,也没阻拦薛湄去匈奴。
她只是冷静问:“大小姐,我能否化妆成宝庆公主,随你去匈奴!”
薛湄被她这个主意吓一跳。
“不可!”
薛湄道,“宝庆公主跟鬼戎睡过的。
鬼戎如果不恨她,会再睡她;如果恨她,会杀了她。
你是想被他睡,还是想死?”
“你可以保护我。”
锦屏道,“只要不死,其他都好说。”
薛湄:“……”彩鸢也冷静了点,成了灰的心田里,开出一朵花:“那我也要去!锦屏,你干脆将我也装扮一番,让我变成安丹宵吧。”
薛湄:“……”这两个丫鬟,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
薛湄让她们俩都消停点。
“……我去匈奴,不是去玩的,而是去杀人。
杀了人就要撤退。
一个人撤离,总好过三个人。”
薛湄道,“谁也不要废话!”
她难得拿出了主子的派头。
锦屏和彩鸢都垂头丧气的。
薛湄又喊了锦屏:“我的话,你听到了不曾?
不准你化妆成任何人跟我去匈奴,否则我就把你退还给王爷。”
锦屏定定看了眼她。
她到薛湄身边已经快两年了,第一次听到薛湄说这样的重话。
锦屏心中明白,她的确不想要任何人跟着她去。
“我听见了,大小姐。”
锦屏道。
薛湄颔首,让她和彩鸢都退了出去。
走出屋子,彩鸢还在抹眼泪。
翌日早起的时候,彩鸢眼睛红肿得厉害,可见昨晚哭了半宿。
薛湄瞧见了,狠狠心,没理会她。
锦屏似乎又变得沉默了,就像她刚刚到薛湄身边时候那样。
总之,她的冒险,让她两个丫鬟都伤透了心。
彩鸢今天要出门,去帮卢文的药坊买些东西,顺便还要去窑厂看看。
白崖镇有一间窑厂,师徒两个人做事。
他们俩都是本地人,不肯离开家乡。
师徒俩手艺都非常粗糙,故而卢文前年的时候去信,让家里把京城几名瓷器师父送到了白崖镇,承诺给十倍工钱。
一共来了三位。
三位师父要打造的,是一种适合密封式的瓷瓶,用来装麻醉剂和青霉素。
这种精巧活儿,他们做起来很熟练。
而平时注射用的针,都是薛湄提供。
薛湄回收进空间的医疗垃圾,她都要反复消毒处理,不肯再扔掉了。
彩鸢打算去那边瞧瞧。
出门时,遇到了成兰韬。
成兰韬好奇打量她,见她眼睛是肿的,顿时就很关心:“彩鸢姐姐怎么了?
像是哭了。”
“没有,睡多了。”
彩鸢很冷漠。
她转身就往外走。
成兰韬吃了这个闭门羹,怪尴尬的。
“……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
成兰韬忍着尴尬,还是追了上来。
彩鸢:“我家大小姐。”
成兰韬:“……”算了,当我没说。
彩鸢继续往外走,他就不好意思再跟着去了。
接下来几天,薛湄的生活风平浪静。
安丹宵窝在公主身边,也不作妖了;连带着公主,都非常低调,不出门乱窜。
当然,现在主要是没人欢迎她。
她刚开始来时候的人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现在大家都避着她。
又过了五日,安丹宵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薛湄这边却听到了一点风声。
“……神庙里的马死了两匹,马儿身上无缘无故溃烂,溃烂处出现了黑斑,像是诅咒。”
这个消息,是锦屏告诉薛湄的。
薛湄一听,当即怀疑是传染病。
她脑子里嗡了下。
若是鬼戎这样下作,那就太可怕了。
不过,传染病这个东西,是很难控制的,他投给白崖镇,就不怕反噬自己?
毕竟离得这么近。
人可以防得住,老鼠等小动物,也能防得住吗?
到时候,两边都要死很多人和畜。
匈奴的损失,会比白崖镇更大。
人和牲畜都死了,他鬼戎给谁当单于去?
他不至于这样损人不利己吧?
薛湄立马道:“我要去看看!”
锦屏:“大小姐,您听我把话说完:神庙的人说,是出现了妖女。”
薛湄:“……”“神庙是萨满的,他们专门克制各种诅咒。
而他们的马,轻易不会出事,除非是有瘟星问世,马儿先知。
若是不杀了瘟星,待马儿死完,死的就是人了。
到时候,他们也会像马儿一样,全身溃烂出现黑斑。”
锦屏道。
这一看,就是非常熟悉的套路。
套路虽然老,但是得人心。
故而,再老的套路,百姓也买账。
“……那为何说是妖女?”
“死的都是母马。”
锦屏道。
薛湄:“……”好吧,原来这就是安丹宵的计划,让白崖镇的人说薛湄是妖女,对她喊打喊杀。
在宝庆公主说出“薛湄会妖术,能蛊惑人心”的时候,安丹宵就有这个计划。
这样的计划,可以逼走薛湄。
当然也可以杀死薛湄,就看如何煽动了。
要不是她打算去匈奴,一定会让安丹宵自尝恶果。
“是安丹宵弄的。
算了,让她得瑟一回,我正好有机会离开,名正言顺。”
薛湄道。
锦屏道是。
接下来,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