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提到这个,薛湄就很伤心。
她目前就有两件事搞不定。
第一是她没办法彻底驯服蛊虫,第二是她睡不到萧靖承。
“……得不到瑞王爷的人。”
薛湄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光要他的心,不行。”
薛池:“……”他有点无力,很想把自己之前那句问话捡回来,假装啥也没发生。
关于新宅,薛池不同意搬。
他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这才得了差事,就轻狂不知节制,会招惹记恨。
住这里挺好,若有人留意到,就会心疼我们。”
薛池道。
还有一点,他不想和靖王府住隔壁。
就他妹子这性格,住隔壁他天天得生气,会被他们闹得不像话。
薛湄:“卖点惨,倒也是个不错决策,很刷同情分。”
“那你宅子怎么办?”
“宅子只会涨价,不会跌。
我白放着,过几日加两成的价,都能卖出去。
既然大哥不住,我就让阿梦和王爷照看一二,将来再说。”
薛湄道。
薛池:“你、你可以自己搬过去住。”
说这句话时,他的心似被什么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沉闷窒塞。
“我一单身女子,搬到靖王府隔壁去住,会被人当成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对我名声不好。”
薛湄道,“你是我义兄,我理应跟着你。”
薛池:“……”原来你还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在你说出得到瑞王的心还不够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啥也不在乎的。
他难得有点气恼,白了她一眼。
薛湄哈哈笑起来。
宅子之事暂时这么说了。
既然大哥要卖惨,薛湄只得奉陪,反正每天早起上朝的人又不是她。
冬天的江城特别冷,湿漉漉的风能把人吹散架。
大哥愿意吃这个苦,随便他。
至于买下来的宅子,薛湄让阿梦帮忙照看一二。
“就这么放着吗?”
阿梦问她,“怪可惜的,此处租赁也是极贵,一个月至少二百两银子的租金。”
就像裴相,他一个月俸禄不过八十两。
所以,宅子的确可以租出高价。
薛湄笑道:“暂时放着吧。
也许某天有人需要了,可以做个人情。
我不缺那点银子,还是人情更重要。”
阿梦:“……”准妃果然财大气粗。
两个女人闲聊之后,宅子果然就放下了,阿梦也不提。
众人还在询问价格,不成想太傅和长公主已经搬走了。
直到他们俩离京,长公主的儿媳妇才说,宅子早已经偷偷卖了。
那些争夺宅子的人家,气得不轻。
就像戴景阁铺子一样,也有人暗中打听,到底是谁买了宅子。
“总不至于又是庄王吧?”
“长公主那般心高气傲,怎么肯搭理庄王殿下?
她侄儿多的是。”
侄儿多,不值钱,所以会秉公办理,不会讲私情卖给庄王。
四下里打听,还是一无所获。
薛湄不关心这些,她每天都很忙碌,只是除了锦屏之外,没人知道她具体忙了些什么,她也不会细说。
五月初八,这日阳光明媚温暖,彩鸢从嘉州回到了薛湄身边。
她带回了了蒸馏设备,以及实验数据。
“成功了,大小姐。”
彩鸢道,“神医阁的人很激动,想要亲自给您道谢。
他们还问,今年的药王大会,您会去吗?”
“今年难说。”
薛湄笑道,“到时候看看可有时间。”
彩鸢不在说什么。
转移了话题,彩鸢提到了薛湄之前吩咐人去办的事。
“……大小姐,去岭南替您找田七的人回来了,说没有寻到。”
彩鸢又道。
薛湄轻轻叹了口气:“真够笨的。
要不是时间不容许,我恨不能自己去找。”
田七是中药里的软黄金,是药中人参,内脏出血都可以用田七收敛。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
田七虽然适合种在华夏很多地方,但在它被发现之前,是岭南山地里的野草。
薛湄自己去找了一趟。
进山林她不太擅长,才半个月就和锦屏出来了,差点没有被山蚂蟥吃了。
总之,丛林需要专门的老手进去,新人进丛林等于是找死。
明知如此珍贵的药材就在不远处,薛湄偏偏得不到,心里也是很烦。
神医阁有两位专门挖岭南山地药材的老师傅,是走丛林的好手。
薛湄画了图,让他们去把田七找出来。
没想到,他们也失败了,没寻到。
“大小姐,您别再涉险了。”
彩鸢很心疼她,“您也别着急,总能找到的。”
薛湄点点头。
彩鸢回来之后,薛湄决定带着她去城西的药材市场逛逛。
城西有专门的药材集市,除了几家大药铺,大部分都是制药人随地摆摊,然后不会炮制药材的赤脚郎中去选药。
当然,也有大的药铺去淘宝;还有些名医,他们自家有药铺,也会去药市逛逛,能否买到野生的好东西,亦或者找到一两位天赋异禀的炮制药材的师父。
薛湄的目的更简单,她想找擅长山林采挖的人。
神医阁的管事做不到,不代表大家都做不到。
有了神医阁这个组织,很多人懒惰了。
交代下去的任务,做不成也是情理之中。
药市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