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这些日子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永宁侯府大小姐起死回生的医术。
因这件事,薛家的姑奶奶,带着女儿奚宝辰也回了趟娘家。
老夫人听到她问,很生气:“肯定是假的。”
四小姐薛沁当即反驳:“不是假的,是真的!”
她是三夫人的嫡女,被养得很骄纵,连老夫人的话都敢堵。
当时永宁侯府的孩子们都在。
大姐姐状如疯癫,众人都觉得丢人,但拉不开她。
若她没能救活温钊,她那些行为,会被人嫌恶、取笑;可她成功了,她顿时就成了神医。
所有人提到她,都是一脸敬佩和震惊。
四小姐年纪小,是非还不是很明确,只是与有荣焉。
“沁儿别胡说。”三夫人呵斥她。
四小姐气嘟嘟跑了。
三小姐薛汐追出来。
姑奶奶的女儿奚宝辰进玉堂院打了个招呼,就去蕙宁苑了。
“大表姐。”她欢欢喜喜跑进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薛湄正在逗猫,瞧见奚宝辰进来,心中无缘由涌起一腔暖意。
她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都是原主遗留给她、她的大脑自动发出来的。
比如说这位奚宝辰表妹,原主应该跟她关系很好。
奚宝辰和薛湄一样,是高挑个子,尖尖下颌,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里面包裹着什么,打开是一只金镯子,做成了卷草纹的花样,不足八钱重,并不算特别昂贵。
“……新出的样式,也不贵。”奚宝辰道,“我买了两只,这只给你。”
薛湄收了下来,向她道谢。
她请奚宝辰进屋,拿了两支摘玉轩的珍珠头花给她,算作还礼。
她前天去了趟摘玉轩,给自己添了点首饰。
“摘玉轩的南珠,这样名贵,那我可占大表姐便宜了。”奚宝辰笑道。
“别客气。”薛湄笑道。
奚宝辰当即把头花戴上了,心情很好。
“我们在家里听说,你从外祖母和舅舅那里,赚了不少钱。”奚宝辰打听,“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宝辰小时候在薛家住过两年。
那时候,她父亲在外地任官,母亲不放心,怕他在任上胡来,就带着两位哥哥去了。
她身体不是很好,父亲又是在南边任官,那边潮湿。
母亲怕她舟车劳顿再添病重,却又不放心她跟着婶母过日子,将她送到了外祖母家。
她外祖母是个不知亲疏们,并不是十分疼她。
那时候,她和薛湄都要受薛玉潭的欺负。两个人都是软柿子,抱在一起哭,年纪又相仿,结下了深厚友情。
每次到薛家,奚宝辰都要给薛湄送些东西。
她送的,不是金叶子,就是金首饰,说是送礼物,其实就是暗中贴补表姐一点。
她算是薛湄唯一的朋友。
听说薛湄大发神威,奚宝辰很早就想要来看看了。
但她又担心外祖母输了钱不痛快,过来受冷眼,直到她母亲忍无可忍,非要回娘家问过究竟,她才跟着来了。
“……也就是说,大表哥真的能站起身了?”奚宝哥说大表哥得了差事,我还以为他们哄我。”
“是真的。”薛湄笑道。
奚宝辰难以置信。
她似想起了什么,抿唇笑,压低声音:“那她,是不是要气死了?”
这个“她”,是指薛玉潭。
薛湄很有默契,笑了笑:“嗯。”
奚宝辰笑逐颜开:“真痛快!我没亲眼瞧见,一大憾事。”
“她气得打了自己的乳娘,还让丫鬟们在大雨里罚跪,丫鬟们都恨她。”薛湄道。
这是红鸾告诉薛湄的。
丫鬟们总是最先知道各种八卦。
这几个月,在府里高高在上的二小姐,似被人拉下神坛了,屡次丢脸。
二小姐的名声,是一件过期的锦袍,随便破个口子,就一泄千里,把从前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
谪仙一样温柔的二小姐,其实会打骂丫鬟;她还克扣丫鬟们的月钱,听闻她院中的二等丫鬟,每个月的月钱只有一两银子。
永宁侯府的规矩,二等丫鬟的月钱是二两银子。
“……真不要脸!”奚宝辰笑道,“连这点钱都要,实在太低贱了。”
她就喜欢听人说薛玉潭的种种不好。
这次到外祖家,真真扬眉吐气。
她们姐妹俩说话的时候,外面传开了动静。
是鞭炮声。
红鸾出去瞧瞧。
很快,红鸾回来了,对薛湄道:“大小姐,温家老太太带着人,送礼来了。”
薛湄哦了声。
奚宝辰:“大表姐,你以后就不用担心了。经此一事,温家定然善待你。”
薛湄笑了笑。
温家老太太来送礼,肯定是要去老夫人那边的。若老夫人不派人过来请,薛湄就不好去。
她仍和奚宝辰说话。
后来,老夫人请她去玉堂院。
一家子女眷们都来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凑热闹的二夫人也来了。
薛湄想起二房上次对她的支持,就冲二夫人颔首:“二婶。”
二夫人微笑了下。
温老太太瞧见了薛湄,拉着她的手,眼眶顿时湿了:“好孩子,多亏了你。”
“举手之劳。”薛湄怀里还抱着猫,就抽回了手。
闲聊了几句,老夫人摆饭,请温家老太太用膳。
薛玉潭陪坐在主桌,其他人都要换到次桌上去。
奚宝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