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终于改了态度,刚才本来还不想这旧时的采茶人闹的太僵,虽不满意他现在还不要老脸过来求情,但好歹不会把春生家做的事怪罪于这个二叔家,何况这人还是旧友。可现在这侄子主意竟然打到茶山上了,茶山一旦出点问题,就不是这马家一家人的事了,这茶山下的人家只怕都要再换一茬,才算了事。
饶是再有定力的人,也忍不住愤怒的大吼道,“我给你们童家这些恩惠,不是让你们来这样对我的!童旺当年老了干不动了,小子还没长大,我出银子养着他们家,死了葬礼还替他办的风风光光的,算是替他死去的儿子尽了孝了。现在这二子竟是这种白眼狼,还敢打茶山的主意!”这些年收敛的脾气,遇见早年的老伙计到真像早年一般发了出来。
“东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替他将功赎过,在他还没晾成大祸之前阻止他,这件事只有东家能做得到。”说着又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继续说道,“几天前,有一位坐着马车的老爷从城里来见了春生,那之后他们家一直关门闭户,春生也是每日早晨出去,晚上夜深才回来,比往常采茶还要晚些,我有些起疑。
我就去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只让我别管。侄子大了,嫌弃我这老头子也是正常,我当时也真的没有去管他,只当他有另外的事要忙。今天听到隔壁邻居过来跟我说,我侄子惹下大事,我才慌了。赶紧跑到他家里去看,却只看见少东家在他家门口一直在跟里面的人说什么,我才深知他家真的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