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上的微光,在她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就算这次只是来陪跑,我也认了。”

马杜看着好友的侧脸,轻轻呼出一口气:“先前还担心你想不开,现在我放心了。”

加拉赫瞥他一眼,转头盯着那些来来去去的男人,压低声音道:“你想多了,我可没有放弃。净主今年刚满十八岁,距离结婚还有至少两三年。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说明天只是选出正式的婚约者。未婚夫说到底只是一个资格而已,如果日后和净主产生分歧,是可以解除婚约的。”

加拉赫目光灼灼:“到时候,我就后来居上,华夏不是有句老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净主一定会选择我的!”

马杜吞了吞唾沫,没敢打击好友的信心,就算有黄雀,是你的可能性也不大……

轻风从窗门吹入,带来花园里馥郁的花香。

挂在廊下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动,“叮铃——叮铃——”,屋檐下做成铃兰花苞形状的灯一盏又一盏亮起,大厅内三五成群互相闲聊的人们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纷纷停下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向不远处幽静的走廊。

静谧神秘的长廊深处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有两个人影逆着光走来,前方的男人穿着议会制式白色长袍,很自然得就被所有人忽略了,至于后方的那位……

后方的那位,等到她出现,这场修罗场的晚宴,才算是正式有了光。

段沫颜穿着量身定制的礼服走在大理石楼梯上,她一只手牵着裙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楼梯扶手上,随着她的动作,层层叠叠纱制的裙身像浪花一样翻开,由内向外由玫红向浅粉渐变,花瓣一样的裙摆下露出镶满水钻的鞋面。

这件裙子上由手工匠人细细缝制上千颗水晶,她的头发上、脖子和手上也都佩戴着许多钻石首饰,她少有这么华丽的打扮,看在别人眼里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

少女逐渐走出黑暗,当她的面容完全展露在水晶灯下时,台阶下的众人就仿佛突然间遇见了什么巨大的震荡似的,除了个别心理素质强的,其余人全都一副呆滞的、躁动不安的模样。

尽管如此,沐浴了二十多年的高级教育还是让他们保持了最基本的教养,这些男子纷纷立正行礼,躬身弯腰,右手贴于心口的位置,朝她低下了头,充分展示自身优雅的仪态和到位的礼节。

——不过一会儿大约也没人记得教养是什么了。

段沫颜在马洛的陪同下走来。她看似优雅端庄,实则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她正要再作最后的挣扎,就听到身前一声溢满了深情的呼唤,“净主大人……”

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军装礼服上恨不得戴上所有型号奖章的陌生男人朝她靠近,缓缓伸出了手,看样子是想牵住她。

段沫颜按兵不动,她脸上并没有笑意,看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成了高贵冷艳。

这些人宛如蛊惑,纷纷向楼梯下方靠拢。能够来参加候选人选拔的,自然是精英,但是要是这群精英都和磕了药似的神情癫狂,那就有点骇人了。

“小姐,我是弗洛伊,可以有幸请您跳第一支舞吗?”

“沫颜净主,我喜欢您很久了,我……”

“我叫鲁塔斯,我向您邮寄鲜花了,您收到了吗?”

刚才他们还作出绅士、驯服的假象,这会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得露出了真面目。活像是闻见了蜂蜜味道的蚂蚁,一窝蜂的往那里钻。

加拉赫也站在人群里,看着被男人们包围的少女,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挤开阻挡在前方的候选者们,准确地落在少女身上,看着她灯光下近乎无暇的面容,还有那莹白的手臂、纤细的手腕。

礼服裙是短袖款式,没什么暴露的地方,然而仅仅这些皮肤的裸/露,加拉赫就感觉到身体里的野兽基因在狂吠,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不息,逐渐升温。

他的眼睛变得和红宝石一样鲜红,他不由得升起渴望,如果此刻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呢?

这种冲动促使加拉赫往前挤去,促使他抛弃理智与教养,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段沫颜,看见她躲在马洛身后,对于上前献殷勤的众人躲避不及。

加拉赫瞅到一个空隙,猛地朝前伸手:“净主!我……”

一只手臂从旁伸来,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加拉赫猛地一惊,消失的理智瞬间回笼半分。

一个身穿漆黑军服的高大男人挡在他的前方,衣襟并不穿得十分板正,露出一截线条锐利的脖颈,他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小子,你可要注意点。”

加拉赫对上他黄玉色的猫科竖瞳,瞬间认出了他的身份:近日来在军部大名鼎鼎的第二十一军团突击营副团长,从12区杀回来的狠人。

裴绩拦住几个热血上脑的莽人,像个保镖一样大刺刺站在段沫颜身边,他看似慵懒地垂眸扫了一圈,随后将手臂随意地搭在段沫颜身边的楼梯扶手上。

这个动作激怒了其余的几十位候选人,一个明显穿着紧身衣的强壮男子一把扯掉了勒着脖子的领带扔在地上,再一拳掀翻一只餐桌,瓷片叮铃铃落了一地:“姓裴的你算老几,滚开,今天净主必须是我的!”

这人体型格外高大,硬生生在人群里撞开了一条路,眼看就要走到楼梯下方了,一只手突然从后方擒住了他的肩膀,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传来,阴森森的:“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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