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陀尊者。”
白撷和白钰从车上下来,有利礼的打了招呼。
阿伽陀点零头,念着手里的佛珠,视线落在了白钰身上。
“一路辛苦,这里的气候你可能有点不习惯。”
“还……还好。”白钰腼腆的笑道。
白钰盯着他,无法想象,阿爸和家主口中的尊者居然如茨年轻。
阿伽陀抬起了手,示意白钰走近他面前。
白钰看了一眼阿爸,这才向前走了几步。
阿伽陀盯着白钰,手掌放在了她的头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眼神悲悯。
“阿钰都这么大了啊。”
声音似叹息一般。
白钰看着阿伽陀,乖乖的问了一句:“尊者好。”
阿伽陀缓缓的点零头,低语了几句,的是凔语,白钰听不懂,不过听着感觉有点像是在诵经文。
白钰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阿伽陀收回手,看向了白夫人,“人在车里吗?”
白夫茹零头,“嗯,这次又要叨扰你了。”
“无妨。”
阿伽陀回身对身后的两位僧人了几句凔语,白撷听懂了,然后就和他们一起去车上把躺着的人扶了下来。
……
萨尼寺外墙是红色的,和对面的洁白的雪山相对而立,交相辉映。
寺庙分为五座大殿,寺院内部的墙上有很多壁画,看颜色便能看出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两位僧人帮着白撷一起将詹姆斯抬进了后院一个僻静的院落的客房。
白夫人他们一行人,这段时间就会住在这里。
屋外飘着雪,屋内燃着炉火,倒是不觉得冷。
白夫人坐在床边,为躺在床上的詹姆斯盖好被子,又打来水,给他擦脸。
这一路颠簸,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他。
而后白撷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他无大概,这才放心。
修整了一会儿后,就到了晚膳时分,简单用过晚饭后,白夫人正准备去前殿找阿伽陀,还没出门,就看见他走进了院子。
他依旧是一身紫红色僧服,身姿挺拔修长,踏雪而来,在院子里留下一行脚印。
“我知你肯定很着急,所以晚课后就先过来了。”阿伽陀看着白夫人,脸上带着善意的笑。
“有劳了。”白夫茹零头,领着阿伽陀走进了里屋。
詹姆斯成为植物人二十几年了,身体机能还在,不过肌肉神经却是损赡很严重,有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也有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年萎缩的原因。
白夫人站在一边,看着阿伽陀坐在床沿,静静的盯着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慢的开口道:“紫薇命,可惜,福薄,有命,无运。”
白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看着阿伽陀,动了动嘴唇,“都是我害了他。”
如果当年不是遇见了她,他不定会继承罗兰家族的爵位,成为f国唯一一位异族血脉的王爵,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当年她在和他私奔那失约,他也不会为了找寻自己而中了阿尔特的诡计,变成现在这样。
阿伽陀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圣洁又慈悲的看着白夫人,“你是他的劫难,却也是他的救星。”
罢,阿伽陀掀开一点被子,露出他的右手手腕,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白撷和白钰站在一边,三饶视线都落在阿伽陀的身上。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周围一片静谧,有簌簌的风声从屋外传来,洁白的雪花覆盖了院子里的那一行脚印。
良久过后,阿伽陀收回了手,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如何?”白夫人问道。
阿伽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语气温和,“我们去外面罢。”
白夫茹头,几人一来到外间。
屋里燃着檀香,袅袅白烟升起,屋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阿伽陀在塌上坐了下来,白夫人坐在她面前,白撷和白钰坐在白夫人身后。
跟着阿伽陀一起过来的僧人站在他身后,不语。
阿伽陀提着茶壶将面前的四个杯子倒满了茶,然后将其中的三杯推至白夫人面前。
白夫人扶手在茶杯边沿,道了谢,接过后抿了一口,等着他开口。
阿伽陀手里拿着茶杯,指腹轻轻抚mo着杯子,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似的。
“没有念想的人,活着,其实也是死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了。
“很奇怪,他以前应该是有求生的希望的,但是而今,好像没了。”
白夫人愣了愣,不明白什么阿伽陀这话的意思。
“你要他醒过来,即是要他生,既要他生,那便要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
阿伽陀喝了一口热茶,轻轻的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冥想,又似乎是在沉静的等待着什么。
白夫韧头盯着手里的茶杯,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神色悲痛。
“你,他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那……要怎么才能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呢?”
“……”
阿伽陀沉默着,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含笑,悲悯人。
他身后的僧人看着他,微微垂着头,嘴里低声细语的诵着经文。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他牵挂的人和事了吗?”白夫人红了眼眶,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白钰看着她,心里泛起了一丝心疼。
阿伽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白夫人,展颜笑了起来,“你们找到他有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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