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是建康府,虽然中丞已自诩为杜仲渊的人,可是还是不要忘了自己身为晋臣的出身,也不要忘了,甚至就连尔食尔禄,都是朝廷所给。”
郗昙起身,弹了弹衣襟,含笑说道:
“那是因为朝廷愿意。”
说罢,他径直向外走去,不忘随口说道:
“若是余哪日挂印封金而去,那恐怕才是朝廷真正应该畏惧的时候。”
谢安缓缓说道:
“之前中丞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几乎无人在意,如今在余面前锋芒毕露,就不担心余将此事细细告知会稽王么?”
郗昙哂笑一声,回首看向谢安:
“难道侍中看不明白么?
那是彼时彼刻,和此时此刻,截然不同矣!
就像是淮北之战前的关中,和现在的关中,也截然不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