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昙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谢安。
长久以来,谢安都是敌非友,所以谢安总要给出理由。
谢安沉吟少许,果断说道:
“因为在余的心中,有谢家,有跟着谢家的南渡各家,林林总总加起来,无数的人指望着余,所以余不能让会稽王行此改朝换代之事,而会稽王想要借来的刀,本来就是冲着我们王谢、吴郡各家来的。
至于你家都督,余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胸和视野,更为广阔,所以他看到的,不是几家几户,而是这江左的民。
所以你家都督也断然不可能允许鲜卑人渡过大江,更不可能允许司马氏把这江南乐土也弄得天翻地覆。
在他心中,恩怨,应当是我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而不应该牵扯到偌大的天下、万民的存亡。
说句实话,余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看的这么高远,把这天下都装在他的胸怀之中,但是他的抱负,余还是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