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动,迎头劈下。
杜英果断抬起剑架住这一刀,可是那氐人将领的必杀,并不在此。
接着一脚,踹在杜英的胸口上。
杜英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差点儿直接坐倒在地。
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其实还不错,在山上就一直没有丢下锻炼。
反倒是后来担任关中盟盟主之后,事务繁忙,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去看着将士训练的时候,会跟着舞刀弄枪、练习一下军中厮杀技巧之外,几乎没有其余练习的时间。
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问题。
好在底子还是有的,不然刚刚也没有办法协助自家亲卫们杀掉好几个人。
此时杜英勉强撑住了这当胸一脚,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剧烈颤动,在短暂的失去知觉之后,一股针扎的疼痛猛地窜上来。
杜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还好,肋骨没断,还能摸出来形状。
然而又是一刀,再一次劈砍过来。
“当!”杜英的亲卫扑过来,架住刀。
不过刀光一闪,还是从杜英的胸口掠过,刺破了衣甲。
好一刀!
若不是亲卫赶来及时,刚才杜英都有可能变成两半了。
此时杜英也来不及看伤口,刚才那一脚带来的疼痛还没有过去,所以他感受不到新伤的疼。
不过自己还能动,就应该说明不至于要命。
生死关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杜英一咬牙,握紧佩剑,直接从一侧攻上去。
那氐人将领显然单兵搏斗的经验非常丰富,根本没有犹豫,微微后退一步,引得杜英的亲卫下意识的往前扑,拳头已经迎面砸过去,直接打在那亲卫的面门,刀则如影随形,接着洞穿他的心口。
这一后又一前的动作,自然引诱着杜英刚刚的那一剑刺在了他的后方,擦着背过去,虽然直接切开了衣甲,但是总归不至于要命。
可是杜英的另一名亲卫倒下,此时对杜英来说,当然就很要命了。
事已至此,氐人将领的刀还插在杜英亲卫的胸膛上,而杜英的全力一击也刚刚到底。
两人的目光骤然交错。
氐人将领在地上一蹬,猛地前扑,而杜英手中的剑下一刻就往回挥动,再一次在他的背上切开一道口子,只不过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来的深,鲜血直接喷溅而出。
“小贼,受死!”
那氐人将领吃痛,扭过头,抽出刀,状若疯虎。
杜英哼了一声,胸口闷闷作痛,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受了影响,不过还是咬着牙仗剑挡住又一刀。
对面接连劈出三刀,都被杜英架住,可是这改变不了杜英因为本身力气就没有人家大、半边手臂又用不上力气的局势。
不过还不等氐人将领劈出第四刀,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杜英哪里还去管为什么,手中剑直接挥动,干脆利落的切了他的脑袋。
看这个狰狞的首级飞出,杜英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大概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面临死亡最近的一次吧?
生死一线间,甚至刚刚杜英脑子里都是空荡荡的,一切的反应更像是下意识而为。
看来以后是得好好下功夫锻炼了,顺便······自家亲卫说什么也不能撒出去了,真要命。
那氐人将领的胸口被一支长矛贯穿,这才是他刚才动作停下的根本原因。
无头身躯倒下,提着长矛的正是戴逯,他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杜英:“督护没事吧?”
杜英摆了摆手,周围的将士们虽然很想上来救援,但是都被数倍于己的氐人死死缠住,也就只有戴逯这个水平上的,才能摆脱纠缠自己的对手来救杜英。
不过周围的氐人可不会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当即再次扑上来。
戴逯挺起长矛,迎向杜英背后的氐人,杜英也回过神来,和他交错位置,两人背靠背,虽然没有再多交流,但是不约而同的向王猛所在的位置杀去。
一向不怎么喜欢锻炼的师兄,显然厮杀技巧还比不上杜英,要不是护着他的亲卫们还能阻拦、掩护当面的氐人,恐怕王猛此时比杜英还狼狈。
“苻方!”戴逯的脚步突然一顿。
杜英下意识的撇过头,也看到越来越近的将旗。
战马嘶鸣,苻方一马当先,手中的马槊或是直刺,或是劈砍,关中盟士卒只要近身,便难以在那一闪而逝的银光下走脱。
“放箭!”杜英想到没想,在这么狭窄的区域内,一下子被骑兵提速冲起来,对于这些结阵防守的步卒来说,当然是灾难。
“不要管骑兵,截杀步卒!”王猛跟着大吼一句。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突围的氐人步骑之间存在的些许缝隙。
氐人的骑兵并不是非常多,这也是因为主要的养马地都在凉州的掌控之中,所以氐人当初发家的时候还是有不少骑兵的,但是到了这一代,战马主要到来源于当初和羯人、匈奴人之间的战斗缴获以及后来的贸易。
这也让氐人的骑兵只能集中使用,主要都掌握在苻雄的手中。
其余各军之中,也有少量的骑兵,但是绝对不超过五百人,甚至像是苻方这种偏师之中,骑兵也只有一两百罢了。
此时团结在苻方身边的骑兵,只有十多人,其余的不是已经战死,就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摸到自己的战马,只能和步卒混在一起。
毕竟打击敌人的马厩本来就是晋军杀入营寨之后首要做的事情之一。
骑兵对于氐人来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