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飞早在他说话时,就开始留意他的动静。.此时见他竟有自裁之意,忙飞身扑了过去。
然而光柱之中的一道白光却后发先至,打掉了沈墨手中的利刃。紧接着,又折向夏飞飞,将她逼的往后退了一步。
苏越冷冷说道:“沈墨你好歹是我历劫之时的剑童,服侍过我的人,怎能这么狠毒?我允许你死了吗?”
又转向夏飞飞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才知道,你不过是个傻子。也是,你们这些为了历劫而生的人,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非存在。这件事情,是我想错了。”
夏飞飞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你希望我是怎样的人?你可知道我这一百年里,为了你日夜煎熬。我早已打定主意,立下重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允许我的男人再为我去死!你可知道,这誓言是为谁而立?”
她面上泛着点点泪光,她的神态那样的楚楚可怜,然而苏越脸上却显现出非常恼怒的神色:“好,好的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谎。你也不想想看,我是什么人,你能骗得过我?”
夏飞飞闻言,如遭雷击,呆了一呆,方拭去眼中的泪水,惨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纵不好,也是你历劫之时,最亲密的人。是,那个时候我是待你不够好,原本我以为,你飞升之时毁我容貌,此事就算作罢。想不到,你……”
苏越不等她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你原本是有选择的,我原本也是有选择的。是你自己不要。好的很,现在,你和我,都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你只能等死,我也只能看着你等死,别无选择。不,我为什么要看着你死,我的梦早就该醒了,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苏越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当代表着他的光柱消失之后,其余的三位神明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矮胖男子夸张的用手拍着胸口:“听闻明昊天的神君个个性情不定,有时冷的像块冰,有时热的像团火,捉摸不定,我今日才算见了。”
云梦仙子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诸天的神君又有哪个是好伺候的?我早说要你辞了痴情司的差事,你却不听,才惹来这一屁股的麻烦。还不早早将这蛮荒境清理了,你我好回去修炼?”
矮胖男子唯唯诺诺,正要施法,将这一片天地、亿万生灵,化为灰灰,突然间永欢娘娘拦到了他面前。矮胖男子怒道:“永欢,你想做什么?今日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难道你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永欢娘娘微笑着说:“小神法力全失,是生是死不过是小事一桩。可是尊者掌管痴情司,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因此遭祸,岂不令人扼腕?”
矮胖男子皱眉道:“你想诅咒我吗?”
永欢娘娘慌忙说道:“岂敢。只是尊者请细想,苏越虽然离开,但他当真对这片天地毫无眷恋了吗?”
矮胖男子目光闪动:“你的意思是?”
永欢娘娘道:“是,小神一时贪心,贪图尊者所造幻境中的法力,将如意树混同永欢功法一起投向蛮荒境。阳性功法被风霁夜所得,风霁夜数百年来洁身自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然而阴性功法,却在小神也不曾算计到的情况下,为夏飞飞所获。尊者也知道,如意树混同永欢功法,功用会是怎样……”
云梦仙子抿嘴笑道:“凡被采补者,都会爱上采补者,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不过,这样的功用,也只能对蛮荒境这种虚幻世界中的生灵施展了吧?苏越既然已脱劫而出,想来是已经彻悟……”
永欢娘娘摇头说道:“感情原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东西,来的莫名。而且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可爱之处。若是在受到功法影响之时,爱上了某个人,不断说服自己,发掘她的优点,到了最后,谁能分得清楚这份爱意,有几分是因为功法的魅惑,又有几分是因为纯粹的感情?自古到今,脱劫而出却入戏太深难以自拔者,苏越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矮胖男子想起苏越方才的举止异样,不由得叹道:“好一个入戏太深!形容得再贴切不过了!”
永欢娘娘又道:“此时苏越显然尚未彻悟,若在此时,尊者就令蛮荒境生灵湮灭,苏越反而更难梦醒。若是他一时糊涂,将所有因果全怪罪到尊者头上来……”
矮胖男子想到这种可能性,面色煞白,嚷道:“若是如此,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永欢娘娘望着那吸取了崩溃中的蛮荒境灵气,而不断生长着的如意树,笑着说道:“如意树成熟之前,蛮荒境断然不至于彻底崩坏。算起来,还有几天拖延的时间。据我观之,那女子一向自私势利,凉薄之极,自然想的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矮胖男子愁眉苦脸道:“可是先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神君明明有意照拂她,她却不领情,反跟神君作对,还误会神君,神君着恼之下,把话说死,恐怕就算她回心转意,也由不得她了!”
永欢娘娘笑道:“此事自然由不得她。但她若肯诚心悔过,何妨暂时留下她性命,送一份大礼给神君?神君若要时,自然皆大欢喜,神君若是不要,便由着她神魂破碎,化为灰飞,任谁也不会说尊者的不是了。”
永欢娘娘见矮胖男子并不反对,便轻轻向着夏飞飞招了招手,向着她说道:“我方才说的话,字字句句为你打算,你可听明白了?从此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