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江怡见着从卫音房中出现的沈氏,不由得心中一惊。不过是打水的这么会儿功夫。
扫过一旁满脸笑意的江柳。不会是出什么事情吧。
见着江怡这副慌乱的样子,沈氏精致的面容下略微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这副匆忙的样子做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卫秦抗议的小声嘟囔着,“有其主必有其仆,还不是随了她主子去了。”
忍住心中的非议,江怡连忙慌乱的福身,“奴婢知错了。奴婢是为小姐打水去了。”
江柳看见江怡被沈氏训斥的样子,不由得万分得意,平时江怡仗着老爷小姐的信任没少压着自己,如今自然是有人收拾她的。
“罢了罢了。”
眼见着天空黑的阴沉,怕是一场大雨马上将至。
沈氏也没有心情与江茴这个小丫鬟浪费时间,拂了拂手,“下去吧,早些伺候你主子休息。”
“多谢夫人恕罪。”江茴连连称是。
抬头瞥向了正得意的江柳。警告的意味呼之欲出。
其实江怡办事能力很强,又有着不一般的观察力。
对付江柳,还有这院中其他那些丫鬟仆人,还是可以独当一面,再加上卫国公的宠爱,所以卫音在这院中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欺负。
之所以对唐毅,卫秦,沈氏这样战战兢兢还有小心翼翼,只是因为她们是小姐在乎的人,所以江茴才不得不步步退让。
况且有些事情,也不是争便可以的。
但是只要是威胁卫音安全的事情,即使再难,江茴也会硬着头皮去挡在卫音面前。
沈氏走了,狐假虎威的江柳有些讪讪的看着江怡,不敢将头提起来。
江怡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知道哪种人不会有好下场?”
原以为江茴会出言训斥,江柳心中已经想好了各种跟江茴抗议的借口,比如她们身份相同,江茴没有资格教训自己。
可是江茴却是不按照逻辑,这么冷不丁的说出来一句,让江柳有些不知所措。
接触到江怡的目光,江柳头一次觉得心虚。
“那就是不忠不义的人。江柳。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虽然沈氏这么多年一直对卫音算是不咸不淡,可能是出于警戒心,江茴总是对沈氏有所防范。
这次江柳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就这么轻易的让卫音一个人去面对沈氏。
卫音心善,很想讨沈氏的欢心,受了委屈也不说。
江江怡不放心。
不要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仿佛被江怡说中心事,江柳的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
嘴上却不肯退步的说着,“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还是干好你应该干事吧,一会儿水可就凉了。”
对上江怡的目光,江柳愤愤的说着。
“如此,那便是最好了。”
“小姐,奴婢进来了。”
江怡只留给江柳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便不理江柳,轻轻的叩了叩门。
只听得房中卫音“喔”了一声,算是应了自己,江茴这才放心的进去。
“小姐,没有什么事吧。”见着卫音有些失落的坐在窗前。
江怡身子一震,连忙放下水盆,紧张兮兮的上下检查着卫音,“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江怡江柳的话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只是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试探她院子中的到底是人是鬼。
卫音被江怡的这个紧张劲先是一愣,随即重重的摇摇头,还在江茴的面前转了几圈。
很明显可以听出江怡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刚才江怡警告江柳的话字字珠玑,看来是她之前小看了江怡这个小丫头。
江怡也不知卫音的心事,一边为卫音梳洗,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小姐没事就好,吓死奴婢了。”
“别人越是容不下小姐,小姐越是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给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看。这样才是对的起老爷对小姐的宠爱。”
“……”
江怡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又嘱咐了卫音一定要盖好被子这才退下。
憋了好久,江怡走后,卫音才敢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江怡原本是比卫音还要小上一岁的,可是方才的那些话却如同上了年纪的人的唠叨话。
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卫音着想。
有这样忠心的人处处替卫音着想,是卫音的福气。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日子久了自然会分辨出来。
前脚还说着有大雨将至,后脚就听见刮风打雷。
索性也是睡不着,躺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卫音拿起案桌上的那厚厚的一沓宣纸,卫音很有耐心的一页一页翻过,脑海中浮现“她”从前为了练这些字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练了多久才会有现在的样子。
都说字如其人。
每页纸上都带着两种字体,不用想,那些歪歪扭扭一定是卫音照着卫勉的字临摹出来的。
卫勉的字气势磅礴,又带着一些孤寂凄凉。想来若是没有几番人生阅历的人是写不出这样带有感情的字了。
卫音对卫勉现在还不算熟悉,但是大半的记忆都是有关卫勉的,自然也被现主消化接收了。
卫音娘亲去世的早,卫音对她娘的记忆很少,只知道原本卫音是在外面出生长大的,后来娘亲去世,爹爹才将她交给现在的沈氏名下抚养。
卫音的字要简单的多,但是确实工工整整,是卫音用心一笔一划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