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心的哦。”宁玉叹口气。
赵平笑了笑,没回话。在宁玉眼里,这就是他心虚的表现,宁玉顿时更鄙夷赵平了。
“信呢?”赵平伸出手,手指骨节分明,匀称漂亮,就是有点糙,“快点啊,再慢我就不管了。”
宁玉:“……”
宁玉忙从怀里面摸出三份信拍在赵平手中,赵平将信接住,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眼上面的字。
字挺好看,潇洒中带着一丝凌厉,看不出是个姑娘家的字。
赵平本来是没有多想的,但拿到手里的信封温热,还泛着淡淡软香,赵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刚刚宁玉取信的动作,没忍住瞄了眼宁玉胸口。
因为这段时间吃的好喝的好睡得好,宁玉不仅长了个子,也长了几斤肉,胸口不再是一马平川,而是微微隆起。
赵平脸色刷一下红了。
粗心的宁玉并未看见,还大大咧咧地拍赵平肩膀一把,弯眸一笑:“谢了啊,我又欠你一顿饭,一共两顿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找我吃饭,走了啊。”
宁玉说完转身离开。
赵平看着远去的白影,心口轻轻缩了缩,他将信封放进胸口,轻轻拍了拍,又摸摸方才宁玉拍过的地方,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何南找来的时候,赵平还在发呆,他手在赵平晃了晃,小声喊:“将军?”
赵平没反应。
何南声音加大:“将军。”
赵平还是没反应。
何南:“将军!!”
赵平看向他,懒洋洋地问:“何事?”
“将军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喊你半天了。”何南道,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哦,刚刚啊,本将军在冥想。”赵平道,没握剑的在胸口轻轻摸了摸,整理整理衣襟。
“将军在冥想什么?”何南还是很兴奋。
赵平:“冥想……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何南:“……”
何南不服:“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说不好我正好懂呢?”
“呵呵。”赵平冷笑,“你懂你就不是个小小领卫了,而该是禁卫军统领了,或者被封了个什么将军,去边疆做事了。”
何南:“……”
为什么老拿这个事儿来扎我的心哩?
桑心。
“行了,赶紧说你找我什么事儿?”赵平不耐烦地问,他还忙着呢。
“哦对对,太子殿下说请你过去一趟,有事情商量。”何南道。
“可知是什么事吗?”赵平表情严肃一些,却仍透着一股子懒气儿。
何南道:“没说,但听着好像是关于王姬昨天送过来的那几件案子。”
赵平点点头,手撑着栏杆从廊下翻过来,何南跟上,两人朝太子议事处去。
“对了,等会儿帮我叫一下张志。”赵平道。
“张志?”何南一脸疑惑,“找他干嘛?是将军你要上奏?”
赵平看他一眼,“你话很多是不是?让你做你就做。”
“问还不敢问了?”何南撇撇嘴。
赵平:“沐左就不多嘴。”
何南:“……”
……
……
这两天朝里正热闹。
自从太子奏疏上来之后,朝堂里就没安静过,一直嘟嘟囔囔地吵着。
有人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废,太子此举是大逆不道。也有人认为老法既然不适应当下,就应该废除,不然诸多弊病,说太子做的对。
吵来吵去没个结果,颐王被吵得头大,一拍龙案,“行了都闭嘴,孤想好了,此法废除,刑部自今日起,便制订相应条例,三日内呈上来。”
“王上盛明!”
“王上不可呀!”
两波声音响起,一波惊喜,一波惊急,一波盖过一波。
“不可什么不可?”颐王瞪着下面乌泱泱的臣子,道:“孤都等了两天了,也没见你们吵出个结果来,孤再不说话,怕是你们把这大殿的顶子都能给孤掀喽!”
“行了,散朝!”颐王大手一挥,转身从侧门出去。
臣子们:“……”
太子一党及心怀天下乐意改法的臣子们喜气洋洋,其余的都灰头土脸,一脸丧气。
“原以为这次能趁机拉太子一把,不料竟有这么多人支持改法,就连王上也同意改法……唉!”中年男人叹口气,“四殿下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宁涛冷笑,“父王可不管什么改法不改法,他只在乎那两个,他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们其他的都不是他的孩子么,呵。”
“四殿下你也不必忧虑,您前面可还有两个呢,那两个也未必甘居人下。”中年男人道。
宁涛点点头,冷声道:“舅舅,如果有机会,我不希望那个人他活着回来。”
“嘘!”王伯瀚忙四处看,见四处没人才松了口气,“哎呦我的殿下啊,您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胆?”
“怕什么?”宁涛道,眸光阴郁冷漠,“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父王的目光才能放在我们这些庶出王子身上,我才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王伯瀚:“……”
王伯瀚咬咬牙,“行,四殿下放心,臣会想办法的。”
……
……
二王子府,凉亭中。
宁楠坐在亭中煮茶,坐姿闲散,眉眼如远山薄雾,清澈又朦胧,嘴角似弯非弯,天生一副笑模样。
“你说,四弟说要对付太子?”宁楠开口,声音里也似带着笑意,不急不慢,温和儒雅。
底下男子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