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倒是多看宁玉一眼。
“他虽仁慈,却有宁安和相辅。”李陌低声道。
随从撇撇嘴,心里边嘀咕,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同心同德呢。
各案宗翻审完毕,此刻公堂之上就剩下一个徐执礼,府衙门口的百姓嘀嘀咕咕,在讨论太子殿下会怎样审徐执礼。
“接下来,就要审宜城知府了啊。”林风有点小期待。
许南衣也很是雀跃。
这个徐执礼,本不在他们的计划里面,他们只是散播了些消息给了朱福其等人,目的就是让小王姬与许姑娘多了解了解政事。
不曾想,王姬竟然扒出来个徐执礼!
厉害啊。
…………
“徐执礼,贪污受贿这个罪名你可认?”宁泽看向徐执礼。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忍也没办法。
徐执礼身子伏地,“臣认罪。”
认罪倒是挺干脆啊。
宁玉挑挑眉,她还以为这徐执礼会和那马有才一般,宁死不屈呢。
“臣那是一时糊涂,还望太子殿下念在臣为国为民操劳数载的份上,饶臣这一次,臣以后定然一心为民,再不做这等错事。”
声音苍然,像发自肺腑一般,感人至深。
宁泽被这一袭话说的有些犹豫,账本被他按在袖子里不知道该不该拽出来。
宁玉见状,笑着开口道:“徐大人为国为民操劳数载啊,本宫还以为大人惯会享乐呢。”
徐执礼:“……”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姑且问问大人,除了这几桩案子,大人还受过哪些人的贿,错断过哪几桩案子?”宁玉问。
徐执礼一脸正色地保证:“除了这几桩,再无一桩了,臣发誓!”
宁玉似笑非笑,目光幽幽的,“徐大人发的什么誓?说出来让本宫听听啊。”
徐执礼:“……”
“臣……臣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臣全家不得好死,挫骨扬灰!”徐执礼跪直身子,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发誓,表情很是坦荡,好似宁玉在欺压他一般。
宁玉朝外面看一眼,叹口气:“天没反应啊。”
徐执礼心中一喜,但表情镇定平淡:“许是天知道臣并无半句虚言,行为坦荡。”
宁玉道:“不不,本宫说的天没反应不是说你没有虚言行为坦荡,而是天不睁眼,它好坏不辩,忠奸不分。”
就连赵平也忍不住开口:“你行为坦荡怎么解释方才认得罪?真是前后不一,满口胡言。”
宁泽按在袖子里的手定了定。
徐执礼:“……”
逗他呢是不是。
“臣的罪臣已经认了,莫须有的臣不认。”徐执礼一脸正色:“除非王姬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是吧?”宁玉似笑非笑,看向宁泽,“哥哥,徐大人要证据呢。”
宁泽看了宁玉一眼,从袖中取出账本,看向徐执礼,一脸失望,“若徐卿坦白,本宫倒是可以从宽处理,可爱卿偏偏要欺瞒本宫,哄骗天下!”
徐执礼看到那账本,脑袋哗一下空白了,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账本已经落在太子手中了,想必他们已经进过他的暗阁,见过他的宝藏了吧,宝藏还在那里,虽没有人证,却有物证,只要一搜……
他的大限怕到了啊……
贪污……贪污,可是要抄家的啊。
他苦心经营的徐家啊,他收敛数年的宝藏啊。
徐执礼跌坐在地上。
他还有些不甘心,有些小侥幸,万一……万一那账本是假的呐,他们是故意炸他的呢?
徐执礼涣散的目光聚焦,看向那本账本,辩驳道:“臣……没有。”
语言苍白,没有任何说服力。
“敢做不敢当啊。”宁玉拿起那本账本,冷笑一声走下去,随便翻开一页,念道:“三月初五,汤洪川,白银二百两,玛瑙手串两串,三月十一,贾成厂,黄金五百两,玉莲蓬一对,白云佩一只。”
女子声音软甜好听,徐执礼却吓出一身冷汗,心底最后一丝侥幸消失。
他软瘫在地上,看着貌美的王姬朝他走来。
她眉眼如画,冷笑时,两腮也生出浅浅的梨涡,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账本被宁玉握在手里,在另一只手手心轻轻敲打。
账本……
若是毁了账本……
徐执礼盯着宁玉手中的账本,目光越来越阴翳。
宁玉一点一点走近。
她并未注意到徐执礼的目光,她一边走,一边念着账本。
走到徐执礼身边时,徐执礼猛地扑起来,宁玉本能地一脚踢过去。
徐执礼被踢的往后滑几米,被柱子挡住退势,摔在地上,他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一脸痛苦。
一脚踢完,见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宁玉一惊,立马收回腿,拍拍自己胸口,眸光潋滟,做出一副受惊了的表情,“你做什么,吓死本宫了!”
天哪,这么多人呢!
明天说不定就要传出安和王姬粗鲁的话了吧?母后可是一心想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呢……
都怪这个徐执礼!
贪污受贿就算了,还破坏她的形象,呜呜呜。
宁玉速度很快,从踢人到假装受惊,只在瞬息之间,估计也只有习武只能才能听清看清吧。
宁泽只瞧见宁玉要哭了,眉心一拧,立马大步走下去,一脸的心疼担忧,“姣姣你没事吧?”
宁玉:“……”
宁玉眨巴下如同盛了秋水的眸子,小声道:“我……我没事,就是……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