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二师兄他们正好在外游历回来,夫人,尚长老,你们看。”
易淳一边着,便用手指指着地上被捆灵索绑住的人,接着道。
“这中蛊之人恰恰正是游历回来的门生。”
“如此来,那他们就是在岛外便中了蛊,而且其蛊一直在他们体内,只是现在才发作,这亦正如无殇公子所,毒发时间确由下蛊之人所控。”宋延之锋眉微斜,神情笃定。
“如今之急,为他们解蛊最为要紧。”寒碧深叹一口气,平日里的威凛之气淡去,眸间露出了少有的担忧。
“不错。”尚之华亦紧握木杖走向前。
无殇会意,从白玉丝滑衣袖中拿出方才的净漱丹,交予宋延之,再粒粒分予中蛊的门生服下。
“对了,殇儿,方才你所的药引,龙葵,在何处可寻得?”
无殇轻抿双唇,抬眸便看到一旁的门生皆是投来急切而又期待的目光,让他不禁兴起一阵瘆意。
“晚辈亦是听师父所,龙葵乃是稀有至阴药物,只有三分药性,而毒性却极强,其正好与赤焰蛊毒相克。长于菩孚一带,数十年一开花,其长相奇异,少有人认得,一般的医书上亦少有记载,普通的药铺兴许不能获取,如若想获得龙葵,必要前往菩孚。”
正如无殇所,龙葵于世间少有人知,就连寒碧与尚之华,亦只是有所听闻,并未真正见过。
其众门生更是如此,大部分人亦是第一次听闻龙葵这一药物,众人又纷纷向无殇抛去敬佩之意。虽无殇年少,可确实懂得甚多,习医御琴,练剑修灵,样样撩,怎能让人不佩服。
木灵儿听得无殇一番讲解后,对他更是欣赏有加,喜爱更甚。她不禁抬头仰视无殇,张起蒲扇般的睫毛,眸间流光微动,浅浅一笑。
寒碧却是微蹙双眉,脸上一度冷凝。
看来,此次门生中蛊,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若是郁狐倚风所做,必然有所谋。
好一阴招,她竟万万没想到,郁狐倚风不息牺牲无数血命,亦要中伤凤缓之人,怕是毒害了不少人吧。门生身上的毒蛊必须要解,要解就必然有人离岛取药,只怕这次是让郁狐倚风奸计得逞罢。
“夫人,让我去吧,弟子愿前往菩孚寻药。”宋延之于一旁双目坚定,愤然请缨。
“夫人,弟子亦请求前往!”陆十七只比宋延之慢上一刻。
“夫人,弟子亦是!”
“......”
只见众门生情绪高亢,皆是主动请求前往。
“夫人?”尚之华侧头一看,只见寒碧凝眉深思,便轻声唤了一句。
“蛊毒是人有意而为之,此去菩孚危险重重!越多人去,只会更加引起注意。此次离岛需谨慎心,延之,你与十七带领几余门生前往,尽量避开人多闲杂之地。即刻出发!”
“是。”
此时被捆灵索束缚着的林惜,微微睁起眼眸,兴许是比其余中蛊之人灵力要高,所以亦是第一个醒来。
此时的他已蓬头乱发,衣襟不堪,隐隐中听得众人所的话,心里不禁浮出一阵厉色与不甘。
他愤恨自己于众人前展露出这般不堪模样,于寒夫人与木灵儿面前这般出丑狼藉。
更愤恨于,凭什么偏偏只当他带领门生游历而回时便被人下蛊!凭什么立功之事又是宋延之去做!
“二师兄,你醒了!”温言第一个发现林惜醒来,便走至他身旁。
“温师兄心!”易淳站于一旁大喊,生怕着林惜像方才那般要嗜血杀人。
“我无事。”林惜淡淡默然吐词。
“无碍,他这般清醒,定是殇儿的净漱丹起效。”寒碧挥袖,将林惜身上的捆灵索顿时化为金丝逐渐隐去。
又是无殇!
林惜眼底略藏有不满之色,只是瞬间,又转回斑斓笑意。
“多谢无殇公子。”
“不必。”无殇对上林惜感激的怡然一笑后,自己亦是浅笑回应。
林惜的回应让无殇内心绽放出一朵花,似是把他内心空缺的地方填满,他顿时感到原来助人亦可如此满足。虽不上为成就感,但他这十五年来确实过着隔绝于世的生活,少见于人,更不提相交之友。
自那日在海棠花谷与宋延之,林惜等人饮酒赏花后,无殇便对这几人印象有加,于他心中,早已认他们为良人,他们若不弃,无殇定是试着交友。
“夫人,弟子亦请求前往菩孚取药。”林惜话语淳坳有力,双眼急带恳切之意。
“林惜,你如今身中蛊毒,去不得。”
“是啊,师弟,你虽服下净漱丹,可蛊毒却尚未解清,你还是留在凤缓,且等我们采药而归。”
在众人眼中,宋延之这一番话语皆为善意劝言,可于林惜眼中,却被看作是宋延之欲要一人邀功,才如此故意劝服夫人不允他去。
“大师兄,夫人,弟子自知自己身中蛊毒,亦正是如此,弟子更要前去。”
林惜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疑虑。
“为何?”尚之华微微向前迈出一步。
“长老,弟子身上的蛊毒并无碍,只是方才弟子亦听到无殇公子所的龙葵,想来在座的人亦是并未多少人见过此物,如此稀罕之物,想要寻得必定要下一番功夫,弟子此番前去,是为了以身试药。”
林惜到这便停顿下来,缓缓掀起衣袖,露出右臂,肌肤糜烂,只见毒蛊煞气甚重。
“夫人,长老,且看。这是毒蛊之兆,如若我试出龙葵,这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