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在村落西面找到了巡夜饶灯笼。
灯笼躺在杂草丛里,灯芯才燃烧了四分之一。
看来这里就是剑三指发现凶手的地方,巡夜人先熄灭灯笼,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不出意外,凶手也是从这个方向进来的。
整理完思路,白昼看了一眼西方,转身回到村落。
他径直前往烟花师傅家。
烟花师傅和其中两位死者关系匪浅,希望能问出有用的信息。
白昼到的时候,老人在院子里拿着自制风车逗摇篮里的女婴,孩子咯咯直乐。
白昼走进院子,烟花师傅扫了他一眼。“剑往生的儿子,你是来杀我的么?”
“什么?”白昼僵在原地。
烟花师父笑出声:“哈哈,开个玩笑,我听闻你的事了,被愚蠢之人包围的感觉不好吧。”
“感觉糟透了。”白昼回答。
烟花师傅站起来,招呼后辈把孩子抱进屋。“剑往生之子,你来的目的。”
“我想向你请教一些事。”
“我只会做做烟火,有什么值得你请教的。”
“我知道你和死者关系要好,请节哀,我想知道教书先生和老木匠的事,据你们三位都当过族中长老。”白昼。
烟花师傅叹了口气,像突然老了好几岁。“那都是些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退位后,偶尔凑在一起下棋切磋罢了。”
“你知道他们和谁有冤仇么?”白昼问道。
“这里是个地方,也就三十多户人家,和睦相处,没有谁仇视谁。”烟花师傅突然愣神一下。“做出这种事的大概只有鬼魂吧。”
白昼有些费解,他从老人眼里看到了对命阅妥协。
“你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我是凶手,为什么?”白昼问道。
烟花师傅笑了。“我活得够久,多少能看清饶本质,你只是一个孩子,与他们也无冤仇,没有杀饶理由。”
“那谁有杀他们的理由呢?”白昼感觉快要抓到关键了。“你知道驯兽师的事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怀疑他。”
“驯兽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的亲人逝世后,是我和木匠还有读书人照鼓他,我们三个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他断然不会对他们下手,况且,他要杀死我们有很多机会,不会等到现在,不要盲目怀疑别人,你该走了。”烟花师傅有些生气,转身离开。
白昼喊道:“他不能进入村落,又是因为什么?”
烟花师傅摆摆手。“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我们每一秒都是在赎罪,孩子,走吧。”
“如果我找不到凶手,死的就是我!”
“你是剑往生的儿子,不管他们多恨你,都不会杀了你,是你愚蠢的立下誓言。”
白昼无力反驳,他瞄了一眼院子一侧的棚子,发现有很多做到一半的烟花。“老师傅,诞生祭已经结束了,下个节日还很远,你做那么多烟花干什么?”
烟花师傅回过头:“一个孩子要过生日,那是放给他看的。”
直觉告诉白昼,烟花师傅知道某些事。
他没有直接离开烟火师傅家,而是在周围转悠。
烟花师傅该做什么做什么,大部分时间在院子里制作烟花,逗孩子,一切如常。
傍晚时分,正当白昼要放弃的时候,老师傅看起来似乎沉浸在很重的心事上,不断在院子里踱步,最后他叫来了婴儿的母亲,自己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家门。
白昼成为追踪者,跟在烟花师傅身后,并保持足够的距离不被发现。
烟花师傅走到村落边缘,在草地cǎi_huā,这个季节还在坚持绽放的花屈指可数,老师傅将花束在一起,往剑冢方向走去。
到了剑冢,烟花师傅来到一个墓碑前,身体突然僵硬,仿佛看到不可思议的事,他一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白昼悄悄靠近,听到驯兽师颤抖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和愧疚。
“真的是您,当年我们三个内心太过狭隘多疑,不明白您的大义,我这辈子只犯过这一次错,我们都错了,我现在有了孙女,请不要在来找我,莫怪莫怪。”
烟花师傅将花放在墓碑上,冲着磕了三个头,费力的站起来。
这一切都被白昼看在眼里。
烟花师傅驼着身子,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尽头。
白昼走到墓碑前,看到上面的墓志铭
第七百三十六代剑族族长,剑重山,死于大义,举族追掉。
新世二零一七年十月四日,后人立。
看到这个日期,白昼心头一凛,十月四号,就是三个族人被杀的日子,这是巧合么?
结合烟花师傅刚才的那些话,让白昼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真是死者时隔二十年化作厉鬼报仇?
白昼立马推翻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诞了,并且剑重山这个名字他隐约记得在哪看到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算了,看得出来,烟花师傅是个迷信的老人,相信厉鬼索命一,在看到墓碑的时候像被雷击了一下,究竟是什么让老师傅如此反应。
白昼仔细观看墓碑,转到后面,发现墓碑背面有一排血红字:吾之祭日,以尔血祭,害吾之人,七日必死。
白昼用手蹭了一下,血字还未凝固,刚刚写上去不久,凑在鼻子上一闻,皱了皱眉头。
凶手故意写下了死亡预言让烟花师傅看到,就一定还会继续作案。
而从烟花师傅的种种表现来看,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死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曾是族中长老,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