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为贵人的日子后,除了平日那几人的酸言酸语,倒也还算平静。
只是——
“珍贵人,皇后娘娘请您走一趟。”
朝露来到绮春轩传召赵棠,赵棠与闻音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赵棠起身。
朝露没有回答,只是说:“事关重大,还望珍贵人见谅。”
赵棠愣了愣,带着闻音一块儿随她去。
……
赵棠皱紧了眉头,望着这条路的方向,并不是去凤鸾宫的方向。
“这是要去哪儿?”赵棠停下脚步,冷了声音问道。
朝露转身向她福身,“是去云阳宫,刘充华的胎落了。”
赵棠闻言心中一惊,眉头皱得更紧了,刘婳的胎落了?
她抬眼紧盯着朝露,朝露的神色不变,只是恭敬道:“皇后娘娘只是召珍贵人问一问。”
当真如此吗?
赵棠神色凛然,语气冷淡,“知道了。”
她心中冷笑,倘若真的只是来询问,那跟在朝露身后的一串宫人都是摆设吗?
云阳宫丽景殿
皇后已经在正厅里坐着,里头隐隐还可以闻到血腥味。
赵棠被带到丽景殿里,就看到宜妃几人坐在下面。
还没等皇后开口,宜妃就竖起眉毛,一副问罪的模样看着她。
“今日特意叫你过来,是因为今日刘充华被人下药,落了胎。”皇后道。
她的神色一如往常,倒也没有问罪的姿态。
“太医院的医女说昨天看到你宫里的丫头在太医院里鬼鬼祟祟。”
如今赵棠每日都要用药调养,所以每隔几日都会让白檀去太医院取药。
赵棠正色道:“昨日妾身宫里确实派了人去太医院,不过是为了去那儿取药。”
“那你宫里的喜月和丽景殿里的宫女有勾结又是怎么一回事?”宜妃冷声喝问。
喜月?
喜月是素容被贬去冷宫后,被内务府带来的一个宫女。因着她身边有闻音和文池,所以喜月一般是负责茶房之类的事,很少在她面前露脸。
赵棠迟疑道:“喜月怎么会与丽景殿的人有勾结?”
宜妃的眼神饱含厌恶,“这就要问你啊?”
“虽说你与刘充华之前有过几次不快,但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蒋贵人义愤填膺,“好歹刘充华也曾是你的旧主,你不感念她的恩情就算了,反而还恩将仇报!”
赵棠只觉得荒唐,却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人陷害了。
她只能镇定下来,“无凭无据的事,蒋贵人怎么能一语断定这件事是我做的?说得好像蒋贵人你亲眼看到了似的。”
她在宫里树敌不算少,这件事无头无尾的,赵棠也猜不出是谁设计陷害她。
蒋贵人被她噎住了。
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那些人都这么说,便没忍住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谁让赵棠如今愈发得宠,这都与她平起平坐了,这气她怎么受得了?
不过宜妃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有没有证据,不如请皇后娘娘去绮春轩搜一搜吧。”
宜妃此言既出,赵棠的眸子愈发幽深。
她自信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宜妃这句话……
更何况,她有些猜到了,这件事就算不是宜妃所为,估计也跟她有关系。
皇后沉吟一声,点了点头,“朝露,你带人去绮春轩仔细地搜一搜。”
“倘若你真的没做过这些事,本宫也不会错怪了你。”
赵棠攥紧了手,听着里头刘充华的痛呼声,只觉得心像悬了巨石往下沉。
宜妃敢说这句话,那一定是有后手。
说不准皇后带人去绮春轩,真能搜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赵棠站在中间只觉得难捱。
坐在圈椅上的宜妃捧着盏茶慢悠悠地喝着,看不出半点异样。
终于,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赵棠回头,以为是朝露她们搜宫回来了。
只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形。
“臣妾参见皇上。”
众人皆起身请安。
是卫炀来了。
刘充华落胎了,皇后得知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去派人告知他。
他从刘友那儿听到刘充华落胎的事,竟然并不觉得意外。刘充华行事太过跋扈,得罪的人不少。
不过他膝下子嗣不多,皇嗣之事十分重视。
又看刘友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一问才知道皇后说似是与赵棠有关的样子。
赵棠一向心软,之前他替她处置一个不安分的宫女,都于心不忍想要求情。
又怎么会和谋害皇嗣这事情扯上关系?
“都起吧。”卫炀说道。
他沉着脸,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赵棠不知为何看到卫炀到了后,竟松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朝露领着人回来了。
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白檀和喜月,是被押着来的,赵棠的心一沉。
见到朝露回来,皇后问道:“可查出了些什么?”
“是。”朝露回道,回神一看押着白檀与喜月的人。
他们将两人押上前,跪在地上。
白檀已经满脸泪痕,狼狈极了。
喜月看起来倒是比她淡定。虽然也是一脸惶恐之色,却没白檀那般模样。
“奴婢在绮春轩后罩房,这两人的屋子里搜到了红花。”朝露上前将装着红花的罐子奉上。
皇后打开盖子,瞅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罐子递给旁边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