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明一怔，没有立即领命。
莫凌骁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还有事？”
九里明这两年是亲眼目睹莫凌骁的变化。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垂首恭敬道：“四少，这两年您对凌星姐过于宠溺，我担心……”
“我高兴。”
慵懒又颇为任性的回答让九里明愕然。
这话从莫家四少的口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悚然。
在九里明看来，四少与阿瑟团的凌城是生死之交，凌家全家被杀，四少必定会为凌家报仇。
给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孤女取名桨凌星”，就是要引出那些谋杀凌家的凶手。
可如今四少对这位凌星姐的关心和宠溺显然超出了一个正常“诱饵”的范围。
他看着莫凌骁那张冷峻漠然的脸，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惊得脸色都变了。
莫凌骁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冷漠，语气清冽：“下不为例。”
明明是缓和的语气，却让九里明直冒冷汗：“属下明白。”
莫凌骁转身朝着楼上而去，悠然而道：“台上的那群人好好处理。”
英雄难过美人关。
九里明叹了口气摇摇头，去办事了。
凌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做什么功课，而是去了顶楼。
吹着有些微凉的风，她在手机备忘录里打着名字代码，猜测着幸存者。
知道口令的人不多，如果今不是周敏芳他们的打岔，她应该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
莫凌骁上来时，就见凌星坐在秋千上，一边晃悠一边看着手机，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功课做完了？”莫凌骁故意提前出声。
果不其然，凌星惊了一跳，关了手机，立即转头看了过来。
丫头有秘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四少！”凌星刚才确实走神了，这会儿满脸的笑，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莫凌骁走过来，凌星自然而然地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在她旁边。
“今在学校好玩吗。”莫凌骁摸摸她的脸颊，问得很温柔。
这是她自上学后，莫凌骁每例行公事一样会问的问题。
凌星以往也是每次都回得没有诚意。
但这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顶楼吹风吹得太久了，莫凌骁温热的手掌轻触她冰冷的脸颊让她觉得很温暖。
“不好玩。”她撅嘴出难得的实话。
莫凌骁笑了起来：“看。”
凌星挽着莫凌骁的手臂，得可委屈了：“我今遇见校园暴力了，差点被欺负，五个人呢。”
“然后？”
“然后，我就不心、非常谨慎地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凌星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他们骂我，我才动手的，我有录音的。”
莫凌骁勾起唇角：“算自卫？”
凌星笑得特别乖巧，用手比划着解释：“我很低调，我没有我是谁，也没有把人打得太凶。不会给四少您惹麻烦的。”
浅色的眼瞳像星星一般闪耀着光芒，望着他猜测他是不是在生气。
莫凌骁眸色微沉，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你以为我让你低调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