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密道,可比之前所走的那条要长很多,并且有着向下的倾斜。/p
最初的时候,郑松儒在心中还盘算着距离和方向,可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发现这通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着弧度,也正是因着这弧度的缘故,令得光亮永远不能照出去太远。/p
这城堡所在的位置是夏季,两个人穿的都是极为单薄的,尤其是现在,是从卧室之中出来的,身上仅仅是披了一件睡袍而已。/p
随着越发的深入,两个人越能感到那周身充斥着刺骨的寒冷,令得他们走路的时候,身体都在发颤。/p
郑松儒还好些,毕竟他苦练武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虽不能说,完全不畏寒冷,但这抵御寒冷的能力,还是要比许明光要强很多。/p
许明光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香江所在的位置亦是常年十分温暖,他哪里吃过这种苦头?/p
一路走着,郑松儒都能听到他牙齿在格格打着架,身体抖得厉害。/p
见到这种状况,郑松儒心中也是暗暗担忧,便是建议回去,毕竟在他看来,什么秘密也及不上身体重要,并且在那时候,郑松儒已经察觉到这寒冷非常不正常,怕是不仅仅是温度低而已。/p
可许明光这人,真是看着好像吃不得苦头的样子,可却是一定要坚持,这看起来很有骨气的样子,倒也是令得郑松儒心中有些钦佩。/p
于是,郑松儒便是扶着他,两个人一起向着下面走。/p
因着又冷,对着下面的东西又感到极为忐忑的缘故,郑松儒的神经始终绷紧着,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开始的时候还能计算走出了多远,到后来,觉得脑子仿佛都冻住了,只能是盲目的向着前面走。/p
在当时,郑松儒心中恍恍惚惚有种感觉,他和许明光两个人似乎是在这山谷下面不停的兜圈子,仿佛这是一个巨大的、螺旋形盘旋向下的通道,没有尽头一般。/p
在这幽深空旷的通道之内,周围的一切极为安静,简直可以说一片死寂,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更是为这气氛平添了几分诡异。/p
正是因着这里的寂静,当郑松儒耳朵里听到一些声音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p
一些细微的仿佛呻吟又仿佛哭泣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耳中,在他的头脑之内,有如乍炸看一样的感觉,似乎这声音能刺痛他的大脑。/p
就在与此同时,在郑松儒的耳边又响起许明光略带着一丝畏惧的声音:“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p
郑松儒这才敢相信,这声音并非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p
这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最初两个人还能相互交谈,但到了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交流,只顾盲目的向前走着,此时许明光向着郑松儒讲话,嗓音里已经略带了一丝暗哑。/p
郑松儒并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p
然后两个人又是闭上了嘴,很有默契的一般不再谈论这事情,只是向前走着。/p
并非是不想说,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了力气,而是此刻两人心中,都有一种莫/p
名恐惧的感觉,任何一个人一旦提出这话题,很有可能他们两个人便会掉头逃走。/p
随着两人继续向前走,那若有若无的呻吟与哭泣声似乎越来越清晰,但依旧是若即若离,听得不是很清晰。/p
然后,郑松儒便是能感觉到这个通道之内起了风。/p
这状况极不寻常。/p
对于一个密封的地下通道来说,不可能有大范围的空气流动,更是不可能形成风。/p
虽说这通道之内温度特别低,令他们两个人感到极为寒冷,可一直走到现在都不曾有什么冷风吹动,但此刻,阴寒的风吹动着他们裸露在外面的脚踝和手臂,令得他们感到更为寒冷。/p
就在郑松儒心中已经生出浓浓的后悔,想要盘算着向许明光说离开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猛地停住了脚步,并且拉住身边的许明光。/p
他重重的打了一个激灵。/p
许明光张个嘴,喘着出气,在那刹那之间,有一种劫后余生毛骨悚然的感觉。/p
就在两人的面前,再向前走一步的位置,出现一个巨大的、宛如悬崖断壁一样的断层,下面黑黝黝的,看不到底,因这这通道内本来就极为黑暗、手电筒光亮过于微弱的缘故,根本看不到这断崖。/p
若不是郑松儒感觉到这个位置吹风忽然增强,怕是两个人已经一脚踩了下去。/p
在这断崖边站了半晌,意识到没有路可走,许明光仍旧是不死心,他手中拿着电筒,喊着郑松儒一道,循着这断崖的边缘移动,想看看能不能绕过去。/p
可是走了许久,这断崖似乎极长,根本就没有尽头。/p
郑松儒盘算着行走的路径,在头脑中画出了路线,他惊诧的发觉,两个人所走的其实是一个近乎圆形的形状。/p
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一个断崖,而是一个巨大的黑洞。/p
这个黑洞有足球场大小,那些冷风和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哭泣声都是从洞下面传来的。/p
不过,呻吟与哭泣想必是风穿过那些可能存在于黑洞下面的洞穴发出的。/p
谢明光本是以为这密道与古堡内的巫术有关,没想到却只是见到一个硕大的黑洞,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不由有些失望。/p
他思忖着,说不定这洞下面有着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