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唐峰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p
宗主当着他的面儿,向着那名弟子问这些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想把自己给洗脱干净,不说是他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敬杰和宜通的身上,他心底大致也是有几分这个意思。/p
不过,唐峰岂是这么好糊弄的?/p
就凭着他修行千年的岁月,这些人想在他面前搞出什么勾当,还是嫩了点儿。/p
尤其是,这些修行之人,大半辈子都是生活在山林宗门之内,见不到多少外人,论起心机来,也就是只能在这宗门之内勾心斗角罢了,根本就没有在唐峰面前使心计的资格。/p
唐峰双手抱着肩膀,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声音很是平静的道:“就算是这前因你并不知情,可你坐下的弟子做出来的事情,想必要先得到你的肯,别说他们做了什么,你都是不知道的。”/p
若是弟子们做了什么,尤其是这等大事,宗主都会不知道,那他这个宗主做的,也未免太失败了些。/p
宗主本是训斥着宜通,听到了唐峰的这话,不由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转向了他,沉声道:“道友所指的是何事?”/p
唐峰用手指了指无相镜,仍是冷冷的道:“指使那些猴子抢夺无相镜,这事情,你敢说你不知情?/p
想要凭着这么几句话,就把责任给撇干净,倒是想得简单。”/p
他讲话的声音不高,却是透着几分冷意,令人听在耳中,便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p
镜子之中的得对!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些野猴子抢东西开始的,若不是因着这个,我们也不会去那个小饭店吃饭,不会听到这山中的事情,更是不会跟着赵小山进山。”/p
她这话说的极为绕口,中心思想便是一点: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境地,与这宗主是脱不了关系的。/p
李建明在一旁小声道:“山来,不就是想要进山么?”/p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那些燕京自驾游的驴友们招惹上千丝绕,他们来查查与玉城山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没有赵小山,他们也是免不得要进山的。/p
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无相镜被抢夺,似乎不那么公允。/p
不过,李建明此刻倒是忘记了一点:不要和女人讲道理。/p
常年流连花丛之中的薛瑞,自然是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连忙用眼神向着李建明示意,又接着道:“的没错,若是没有这事情,我们自然是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进山,也不至于着了这个道,被关进了镜子里面,当然了,我们都是被抓进来的,紫萱小姐和唐先生他们,却是自己进来的,对吧,紫萱小姐?”/p
看着薛瑞这一副笑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面不改色、摆明了拍马屁的样子,李建明立刻暗中向着竖起大拇指,满脸都是钦佩的神情。/p
薛瑞不着痕迹的向着他摆摆手。/p
紫萱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瞧着那宗主,看他如何作答。/p
她本是以为,宗主被唐峰这么一将,当是十分尴尬才是,可却未料,提及了无相镜的事情,在宗主的脸上,竟是添了几分极为复杂的神色,脸上本是隐隐的几分迟疑和惶恐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相当有底气的神情。/p
他朝向唐峰,皱眉道:“道友,依着你的修为,不可能不知道这?”/p
唐峰的眼皮跳了一下,本是很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红木圈椅上面,听到宗主这样讲,缓缓的将腿放下来,向前倾身,向着宗主道:“你口中的那个妖孽,便是这蛊虫的主人?”/p
宗主仍是用那等复杂的神情看着唐峰,半晌,才点了点头。/p
唐峰吸了一口气。/p
这一下,他全都明白了。/p
青虹宗之所以会让那些猴子去抢无相镜,初衷并非是因着想抢夺这法器,而是为了里面的千丝绕。/p
而这宗门中人一直深恶痛绝的妖孽,也正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那个蛊师。/p
他们这一行人来到玉城山,手中拿了封印千丝绕的无相镜,又跟着身份可疑的赵小山进山,还来到这宗门附近,才被青虹宗的人,认定了是与那蛊师一伙儿的。/p
宗主看着唐峰的面色微变,他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才道:“道友,你们若非是与那妖孽有所关联,缘何这镜子里面,会有他的蛊虫?/p
并且,这蛊虫,与我们平日所接触到的,大为不同,看起来,这能力也是强上许多。”/p
唐峰微微的眯着眼。/p
这次他们算是来对了。/p
看来,当初临吉县的事情,与如今这桩意外,是能扯上关系的,而始作俑者,当就是在这玉城山中。/p
半晌,唐峰才道:“还是先去瞧瞧赵小山的尸。”/p
宗主缓缓的点了点头,眉眼之间,已经不若当初那么剑拔弩张的样子,嘴角也带了些许的笑意,虽是不明显,可也能看得出来。/p
虽说此番唐峰仍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可是他心境,却是与之前大不一样。/p
当时,宗主心中是以为唐峰与蛊师是一伙儿的,对他又是防备又是警惕,还存了几分敌意,如今他也能看得出来,事情并非如此,杨峰非但不是和他口中那妖孽一伙儿的,反倒可能也是有着什么矛盾。/p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p
尽管还搞不清楚唐峰的来路,宗主心中已经是放松了几分。/p
见到宗主如此,他身后的众弟子们,也是神色